痛之过往(10)

而店长得知了黄先生的价码，综合考量了一下，觉得是个抄底的好时机。右手越过雷霆的左肩，去拍他的右肩，语气里有深情款款。不用雷霆赔偿，黄先生的事情也不用担心。一切有他。只要雷霆继续回店里工作，甚至可以晋升他为经理，这家店就交给他管理。
雷霆心里明白，这俩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没一个好人。
 
他身边，唯一的好人，是田博。
学校里买不到冰袋，俩人去超市买了极冰的啤酒，拿了冰脸。不凉了就喝掉。
北京是没有春天的，似乎一夜之间，姑娘们都换上了裙子。俩人拎了啤酒，蹲坐路边。
冰啤酒，姑娘白花花的腿，没有比这更好的镇痛组合了。
 
鼻青脸肿的田博问雷霆，“你打算这辈子就这么过么？”
雷霆也被打的很惨，但总比田博好一些。他经验丰富，知道怎么挨打。
“闭嘴，死胖子！”雷霆把啤酒按在田博的脸上，手控制不住的抖。
田博疼的叫，又嘿嘿的乐，“这是我第一次打架嗳，还挺爽的，就是有点儿疼。”
“以后我教你打架啊。”
 
以后。
雷霆的以后，刀山火海，大雾弥漫。
选红脸，他得卖屁股。选白脸，他还得卖屁股。
两个都不选，他和田博就要凑出几十万的赔偿金。但是，黄下流依然会告他伤人，然后他去坐牢，坐完牢再被驱逐出境。
每个选择都那么糟糕，雷霆只能选不那么糟糕一个。至少当前是。
 
雷霆拿出自己这几个月打工的积蓄，付了田博等人的医药费。又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打给谁，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他也没有跟田博说。
此次斗殴的最终结果是，店长和黄先生都不会再追究他们的责任，而雷霆也不会再到店里工作。
这个结果是如此的完美，田博不免有些担心。他直接或间接的打探，雷霆只轻描淡写说找到亲戚帮忙。
就他观察，雷霆并没有消失7天，他只是消失了一顿晚饭的时间。这叫田博小有宽慰。
 
雷霆回店里归还员工衬衫，正撞上店长在店里监工装修。
一见雷霆，便幽幽怨怨道，“就知道我这里庙小，供不起你这尊神仙。”
求而不得，心有不甘，又给他一张名片，“有需要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即便雷霆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复杂，傲气还是有的，“不必了，我不会给你打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