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之过往(6)

雷霆不会打双升，田博又拉来两人，凑了一桌牌，让雷霆在实战中学习，很快掌握了规则和基础技巧。田博就带着雷霆出战了。
雷霆虽然是现学的，但脑子很好使，记牌够准。俩人又很有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他们赌的很大，但是不赌钱，只赌饭，一顿鸡腿饭到一个月的鸡腿饭不等。
那时学校里的三食堂刚刚翻新，菜品也升级换代，推出了鸡腿饭。卤过的鸡腿裹粉炸透，一口咬下去，香辣酥脆，满口的油，再加上不限量添加的米饭，即便定价偏贵，也很受男生欢迎。
他们俩依旧没有钱，但有了吃不完的鸡腿饭。
等他俩赢的盛名在外的时候，就没人跟他俩赌了。鸡腿饭也吃腻了，雷霆要找工作了。
大学里打工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家教、修电脑、翻译，等等。
鉴于当时雷霆抱上了田博的大腿，没有鸡腿饭，也有醋溜白菜。实在不行，馒头夹老干妈也是叫雷霆啧啧称奇的美味，食堂里的免费汤也不难喝。终归是饿不着。对找工作这事，就颇为挑剔。
也是因为现实残酷，总有人要他出示学生证或毕业证。雷霆办了个假的。用起来终归是不踏实。
更重要的是，那些工作都太没挑战了。
没挑战，就没乐趣。
没挑战，谁都能做，也就不会有太好的收入。
 
这一年，不知道哪位天才想起在高校周边开夜店，呼啦一下，田博学校周围出现了好几家夜店。有的主打酒吧，有的主打ktv，总之，目的就一个，吸引年轻的学生们来。
本来，大家都觉得学生穷。除了银行认可他们未来的发展潜力而狂发信用卡，现阶段的消费力是非常有限的。可他们年轻啊。谁都愿意走进一家满是年轻躯体的夜店的不是？于是，学生们凭学生证就可以进店。折扣加赠品，只求他们进来，只求他们多停留一会儿。
 
田博他们是穷，但穷有很多种，他们是不可欺的少年穷，穷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占这种“便宜”也就心安理得。
 
有一次，他们听说某个酒吧提供免费花生，happyhour啤酒只要5块，便颠颠的来了。这一次，雷霆发现了赚钱的机会。
这家店的一个角落里，有一桌是外国人。店员搞不清楚他们要点什么，更不明白那些特殊需求。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过来，半截半截的讲英语，连说带比划。
这时，雷霆上前打招呼，用英语。问老板要不要招人，肯出多少薪水。
 
这店里的员工有两种，一种是固定薪水，一种是没底薪，全靠酒水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