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的复健时刻——边界线上(4)
光线深深刺进瞳孔,那构成了心灵与这世界最为直观的联系的桥。Ranger不愿用手去遮挡,也或许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他只是微微仰起头,钩住雕塑样挺立原地的躯体,如果这算得上一种束缚,Ranger很开心那是纯粹的自己的决定。默默望着,眼中的光芒,无数尖锐而笔直的线条抱成团,内里是炽热的火,尽头则是灼人的刺。似乎总要用这样的激烈去使人回避那本值得怜爱的一切。可Ranger又能怎样回避?尽头之外,苦痛锁住新的慰藉。当斜阳攀附浮云燃烧,满天火晕燎去白昼的印记,不过吐露冰寒,又别样温暖。地下仰望的人所求停留此刻,那是流逝的时光与将逝的残阳的最后抵抗。可他也仅仅目送着又一场别离,每一分与每一秒,每一个昼与夜都将他与回忆中的美好与留恋推得更远,将他推向与生理相悖的另一种死亡。唯有继续期待,下一个二十四小时,似曾相识又焕然一新的沉默的重逢。
只是地平线太遥远,东方的旭日与西方的晚霞,一样的遥不可及。
黄昏
Ranger再度闲下心来继续这份默契时,两者之间已经隔着防爆墙上带着刀片的铁丝网。阳光洒落,紫红色的天空为大地上的一切带去黄色的外壳,尖端闪烁晶莹的光泽,仿佛来自露水而非刀刃。可武器始终是武器,唯一适合它的归宿,便是在忽视它的意志之时所沾染的血,散发着热度,又无比冰冷。角膜倒映着那团金灿灿的火球,不同于他面上,衣上所得的昏黄,正是他眼中所见,心中喜爱,回忆中留存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