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伯龙根》序章 - 试读版(3)

“那……第三次呢？”
十五六岁的精灵女孩问出这句话时，她的双手依然在忙碌着。她摆弄着天文望远镜的三角支架，乳白色的镜筒一截粗一截细，套在一起。携着少女对未知的渴求，贪婪地指向倒悬在天穹之上的金色世界。
“龙类的第三次入侵啊……”瘦骨嶙峋的老人笑着从身边的塑料盒子里摸出一个目镜镜头，递到女孩手中。“那件事并不久远，但也是你出生之前发生的事情。也许是北极封印的龙太多了吧。这些龙突破了北极的封印。于是，它们又飞向了阿萨人的家园。”
老人坐在女孩身边，轻轻捋了捋自己灰白的短山羊胡子。他仰着头，用他依然完好的右眼望着尼伯龙根。他的左眼已经不复存在。一枚镶嵌在眼眶中的假眼，与眼眶周围仍清晰可见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老人惊心动魄的过往。

今晚，是西半球每月一次的，最完整的“白夜”。气体巨星尼伯龙根完整地倒悬在人们头顶，几乎占据整片天穹。五彩的波浪在它表面涌动，不时卷起一片片巨大的漩涡风暴。白色的云被这些风暴裹挟成一条条细丝，如无数逶迤于斑斓大气中，吐着信子的蛇群。
太阳的光辉照耀在它棕红与浅黄相间的浓密大气中。金色的光芒从那里反射而来，洒向人界，将陆地与海洋映得亮如白昼。
女孩接过老人递给他的镜头，熟练地将它安装在望远镜上。“阿斯加德帝国呢？”她依旧头也不抬地调试着镜头与镜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