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伯龙根》第一章 - 试读版(2)

“很近了。”刻耳柏洛斯从吊床上坐起来。他的一条手臂从后方绕过弥娅菈的脖颈，伸向她身前的油灯，熄灭了它。“莱克斯！”刻耳柏洛斯的嗓音如秃鹫般沙哑。“全舰灯火管制！”
随着一声粗犷而洪亮的“收到”，船舱另一端的油灯也熄灭了。空洞的漆黑中，莱克斯踏着吱吱作响的木地板站了起来。他高大而健壮的躯体像一座小山。若隐若现的庞大轮廓向着梯子移动过去。伴随着敲鼓般咚咚的脚步声，莱克斯爬下梯子，向底层船舱的战士们传达命令。
莱克斯的声音渐行渐远，四周只剩下在狂风中呻吟的木质船身，以及雷电震耳欲聋的爆鸣。甲板的木条之间的缝隙，将苍白而短暂的电光滤成一条条粗细不一的投影，映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血龙……我害怕。”弥娅菈的身子打了个冷颤。她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的身子缩向身后的蠕动的血肉。

“别怕，我们连诸神黄昏都撑过来了。”刻耳柏洛斯抱起她，将她送入睡袋中，又额外在她身上盖了一块防水布。“只要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刻耳柏洛斯离开了床榻。映入船舱的电光照出了数条形如蠕虫的，某种难以名状的血红生命体。它们盘错在一起，向黑暗中流淌去，汇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如果我不叫你，你就在这儿呆着，知道吗？”那个人形回过头，他眼中血红的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嗯。”弥娅菈轻轻答应道。“你要小心呀……”
两个月前，芬雷尔率领四十万大军前来围剿火神伊弗利特的势力。火神手中只有不到三万士兵，面对芬雷尔的第一军的遮天蔽日的舰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火神只能带领自己的部队东躲西藏。
六个小时前，部队在风息丛林西南方被包围。伊弗利特与自己手下的几员大将讨论后，大家都认为从任何方向突围都不可能成功。迦楼罗提议考虑投降，但身经百战的老狐狸——阴影之龙卡西利亚斯立刻站出来反对投降：“我们不是芬雷尔的敌人，而是他的猎物。一只四翼飞龙与至少四只双翼飞龙的灵能是相当诱人的。若我们投降，他反而能更方便地杀了我们，吞噬我们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