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记忆及盛夏挽歌(7)

不一会儿，堇子就又跑回我身边：『排队的人真是太多了——都是一些刚下班吃夜宵的人。于是我就回来了。』她对我说。
『好吧。那我们去24小时便利店，那里也有吃的。』
我们感应开自动门，走进商店，顺着一张圆桌坐下。堇子把手机插在插座上，我正想趴在桌子上再小憩一会。我撑着头，闻着关东煮的香味，目光扫过电灯、时钟、感应门，包括店外的夜色，落在旁边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人——把他的包抱在自己怀里——然后接着掠过货架和冷柜。
堇子坐在我面前，吃着刚从浓汤中捞出来的食物。温暖的灯光、弥漫的香味，身边是和自己一样游荡在外的旅人，我一直很喜欢这里的气氛，感觉就像在家一样，使人安慰而放松。
我和堇子出门，走到路边，用她的手机租了一辆共享电动车。我骑了上去。
『上来吧。』
『我们要去哪？』堇子把塑料袋挂在车把手上，跨上车，坐在我后面。

『去山上。』我答道。我拧下了油门。
『好吧。现在还早呢。』堇子贴坐在我的后背上，两只手环抱着我的腰部。
已经是后半夜了，夜色吞没了灯光，万物即将睡去。我将电动车停在山麓处。顺着山路向上，布满茂密的树林，充满迷蒙的水汽，到处是植物和泥土的自然的芳香。夜晚的风很大。这样的夜晚我见过很多，也正像任何一个孤独的夜晚，总是冰冷而神秘。
堇子忽然回想起来了，这条蜿蜒的小路，与记忆中无数条弯曲盘折的路逐渐重合：家门前孤独的街道、踩满脚印的小径、螺旋下降着的山路……她现在一路向山上走去，就好像自己小的时候，放学后背着书包，步入阴凉的楼梯间，兴高采烈地攀着楼梯，然后掏出明晃晃的钥匙，回到了久违的家。
她又记忆起这样的夜晚，同样出现在以往的很多时刻，但决非是某一个盛夏。堇子感受到不自然的寒意，正钻入她单薄的躯体；她当然体会过，这种感觉最像冬天时从被窝里出来的时候，像小学时接过发下来的画着红叉的考卷，或者是一种具体的忧伤和痛苦，那时她能很强烈地体会到如置冰窟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