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回】第一章 熵止下的旋涡(5)

“我知道了，谢谢。”她回复的很快，尴尬的境地立马送到了我这里。
“所以呢？”
“所以我就不毁掉那里了。”
我立马调出武器系统并对准了她，这也是下意识的，但我却理解成了自己意识的迅速。忽视了我刚刚遭遇，忽视了可能存在的各种关系甚至忽视了我和她连语言系统都没有交换就达成了对话。不过一股脑确实是像我自己的，无可否认。
她没有对指着的她的武器做出任何反应，甚至没有从我手边逃脱，而是继续看回地球，背对着我发出声音。
“我也喜欢那颗星球，毕竟我是你们‘人类’创造的。啊，当然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的程序里没有写任何天生的冲动，完全出于我自己的喜欢。”也许是听到蓄能的声音，她沉默了一会，两抹银色粉末从发间穿过分散在空间中，没了影，她继续道，“我就像那些只能呆呆仰望的孩子一样，也对这里满怀的期望与理想，一遍又一遍问着大人家乡的样貌，期望能踏上那片土地，希望能在月——”
“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打断了她。
她依旧没有回头，依旧冰冷地回答：“告诉自己不那么做的理由。”我不由地疑惑，这又是哪门子的精神胜利法。
她给了我稍许思考的时间，继续说：“就像是你去看某个事物时一样，你得把它从环境中抽象出来看不是吗？”

“所以呢，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呵……又在为什么迁怒呢。”
“与你无关。”她转过头，还是那个肃静的面容。
我放下了武器，并非是她的默认，只是逐渐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至少我目前还没有对策，能应付轻易占用我系统的她。
她踏上我的肩，弯腰对着我躯体上对应耳朵的位置，发出少女那样柔和声音：“不过，还是抱歉占用了你的系统一会儿。”
这恶魔般的动作，搞得我不敢转头，只是她确实露着微笑。
“所以，先生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啊？”恶魔的味更重了。
“考古。”
她突然跳出很远，捂住嘴，发出噗的声音。
“不会吧，你这个懒散的，我还以为是来旅游的。不然我也不太相信你这高出我百米的身高，这么大一个机器人，还真以为是什么机械胚子呢，真是……”她说的倒也没有什么错误就是了，但这机器人是不是说了什么粗话。
“不要老是带上什么刻板印象看人好吗？我的躯体这样，确实是图方便，可我也不用专门保留人的样子去参与什么，只是想远远看着罢了。”
“真不像呢，唉，算了。”她挥着手，举向我前方，一群纳米机器人汇聚了过来，“那些发动机里面没什么东西，真正可能有些东西的地方……比如说底层中这些像是长城的地方，那里都是原先建筑的包裹过的地方，现在都聚成了结构化石。但是重要舱室还是被我保存了下来，我给你标上几个点，去看看吧。”她在我肩上比划着，在纳米机器人聚合的星球模型上娴熟地点上几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