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钟情(3)
那人和他一样是个同性恋;那人其实没有伴侣;那人也可以喜欢自己。
罗浮生还是把烟塞进了嘴里,但没有点燃。钟情却难诉衷情?这一刻很像他的一生,因为他总在等待,等待着等待着,等待一个渺茫的梦。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在等一个人,还是一个家?
第二晚,罗浮生吃过晚饭后就关店了,因为他不愿再等待。他还去蓝吧,一个偏僻的酒吧。很少有人关心一个酒吧为什么开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就像没人知道罗浮生会去一个gay吧。
每次去蓝吧都有人搭讪他,可惜他很清楚那些人的意图——打一pao,或者几pao,再或者做几个月关系的chuang#伴,等腻了再提起裤腰带分道扬镳;罗浮生觉得自己上不了台面,可也不愿这么将就自己。何况他再也不会给人抛弃他的机会。
借酒消愁愁更愁一连半个月,罗浮生因为胃病进了医院,挂完水回店已经晚上十一点多。
有人等在店门口。
“你好,要买点什么吗?”罗浮生忽然就有些内疚:提前关店的这些天,万一有老顾客要到买东西而买不到呢?
他摸索着墙上的按钮,“啪”地一按。
灯亮了。
“我要买一包烟。”那人看着他,脸色在鹅黄色灯光下堪称苍白。罗浮生读不懂他眼神的含义,像第一次看见他,又像无数次遇见过他。但罗浮生将这种陌生的熟悉感压下去,转而变得担忧。他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要借烟消愁。
“什么烟?”罗浮生推开玻璃门。
“黄鹤楼。”
罗浮生把钥匙甩在柜台上:“两包?”
“一包。”
罗浮生抬头,看他一眼,随即将手往货架上一扫,丢出一包来。
“十六。”
“你能教我抽烟吗?”
他到底怎么了?罗浮生说不清这人到底怎么了,一连把自己都弄得烦躁起来。他没说答应,只是从自己裤袋里掏出一包烟,先递给对面一支,再往自己嘴里塞一支。
“有火吗?”
“没。”
罗浮生又只好掏出自己的打火机。这回他先给自己点上,再递给对方。男人接过来,“哒哒”两下点火,可叫罗浮生看着头疼:他这哪是在点烟,分明是在烧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