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十一）(5)

我会一直记得。
飘渺的记忆又一次攫住了卡尔萨斯，他失神地看着希卡认真的表情，忽然间错觉似地意识到，好像曾经的某个时刻，同样有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子，就站在自己面前，这么认真地对自己说过，说过她会一直记得啊。
大概已经是很遥远的过去了。
卡尔萨斯垂下头，道歉似地说：“抱歉，最近一直在对你说很严厉的话，你其实是个既可爱又坚强的女孩啊，是我最近不正常了。”
听到青年忽然这么说话，希卡一下子低下了头，红着脸坐回去，声音细若蚊蚋：“没、没有，凡妮莎指导官其实一直在批评我，不是您的错。”
可是卡尔萨斯却没继续她的话头，他的声音渐渐变冷，冷若一抹刀锋。
“所以，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话题生硬的转变让希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住了，但紧接着她就意识到指挥不是在和她说话，她猛地回头，只见到一个构造体士兵安静地站在他们身后，希卡记得他是小队刚刚到达这个保育区时引领着小队找屋子安顿的那个青年，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很活泼、很开朗，可是现在他安静地站在这里，如同一尊雕像。

希卡一时间手脚冰凉，心脏仿佛被狠狠攥住，动弹不得。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构造体声音沙哑地开口。
卡尔萨斯没有回头，他平静地坐在原地不动，仿佛老僧入定：“发现你？不，我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可以看穿人心。”
“那你怎么知道？”构造体察觉到了不对，他刚想行动，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瞄准。
“只是我想作为一条周而复返的大鱼，你们怎么也该有点想法才对。”卡尔萨斯扭过头看着他，笑了笑，忽然厉声大喝：“动手！”
构造体脚下的土地便轰然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