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十一）(4)

希卡来了好奇心，她扭头看着卡尔萨斯，眼睛有些发亮：“可是前辈你明明和那孩子相处的很好呀。”
“很好？”卡尔萨斯的内心中有某一块地方似乎被轻轻地刺了一下，他忍不住反问：“你觉得很好吗？”
希卡被问懵了，或者说是被卡尔萨斯的语气吓到了，声音变小了，小心翼翼的，竟然有点像刚刚的小女孩：“可是……您不是让那孩子挺开心的吗？”
看着希卡有些委屈的表情，卡尔萨斯忽然心头一动，他在心里扇了自己一耳光，放缓语气说：“可是开心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我帮不了她。”
他盯着自己的双手反省似地说着：“我们救不了所有人，这双手也没办法救她，我可以保护她的生命，可是我改变不了她的处境，这是死结，解不开的。”
他的声音是那么寂寞，那么无奈，希卡听着他自暴自弃地说话，心里越听越不是滋味，忽然使劲摇了摇头，她坚定地、用力地说：“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您太看不起自己了，您已经救过她了，不是吗？”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粉色的瞳孔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卡尔萨斯的视线与她交汇，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有些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
希卡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继续努力地表述着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不是这么算的，哪有毫无意义的事呢？或许我们确实没办法改善那孩子的生活，可你确确实实地做了一些事呀，也许这些事最后被证明毫无意义，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会记在那孩子的记忆里，我们的记忆里，告诉她，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是好的呀。”
希卡越说声音越大，说到最后她激动地站了起来，挡在卡尔萨斯面前，双臂向下展开：“无法拯救所有人，但要拯救自己双手可以触碰到的人。这不是您说过的话吗？您自己不记得了吗？”
卡尔萨斯呆住了，他出神地看着这个表情严肃到甚至有些激动的可爱的女孩，忽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说过这句话的？”
“之前毕业的前辈们曾经回学校演讲过，和我们说了这句话，我们都会记得，我会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