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X你】爱欲与梦境理论实验报告（下）（开车）(4)

可怜的香辛植物只能仍有它的摆布，人们只能从它那像是被无规律的强风吹到不自然的枝叶、主干、果实、花瓣，在想象中补全它细碎的鸣吟。
但你不需要想象，绵密的触感早就遍布你的身躯与脑干，像是吸水发胀的海绵，塞满了你的脑海，只允许你饱尝那种令人食不知髓的感觉。
而后，蛇的蛇尾还轻轻绕上温润的叶子，然后戏谑似的用蛇尾的尖端挑动叶尖。
像是变调了一样，香辛植物痉挛得更加厉害。青蛇乐意看见香辛植物那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它仿佛从中获得隐秘的满足感与掌控感，于是它的蛇信子也卷上另一端叶尖，熟稔地舔舐，粘腻地搅动。
缱绻与燥热的浪潮将你整个人覆盖，所有的哭泣和嘶鸣被压抑在深不见底的海水之下，只能闷闷地透出一点羞耻来。
在这场注定漫长的潮起潮落中，你只能拜托香辛植物把青蛇当作唯一的浮木，将枝叶耷拉在蛇的身躯上，然后学会乖巧地匍匐。
你看见场景开始变得混乱奇异，香辛植物与蛇不再处于一片空地之上，唯见背景变成一片楼道，像是在逐步向上攀登。如同从被告知行刑时间的囚犯，虽得以自地牢出走，但却煎熬难耐。
你看见香辛植物像是活了一般，自主地将枝条环上青蛇，但并不清醒，又或者说早已溃不成军。

于是青蛇又盘桓着向下移动，而后将自己冗长的躯干盘起来，就神奇地一点点缩小、变圆，而后突然变成一只小巧的蓝绿蜂鸟，拍动着双翼，小心翼翼地朝花蕊的方向飞去。
花依然散发出甜腻的气息，花蜜不需等待蜂鸟的採撷，像是初春时刚开始融化的浅溪，一点点水痕从冰层上漫开，在纯白的花瓣上留下盈盈的水色。
蜂鸟的飞速拍打双翅以悬停在花前，而后如同吸管状的舌头如同试探一般一下一下地向内伸去，先是抚弄过外列的上下片，再是滑入内列，而后舌尖末端的分叉就挑动到了花蕊中心的雌芯。
随后香辛植物像是触电般，主干根茎又变得僵直，但很快又软塌下去。
躁动并没无停止，身体中残存得理智已然被爱欲挤压得只剩下一隅容身之地。
或许应该要停止，可是要向谁叫停呢？
是那株香辛植物，还是那只蜂鸟？
你迷迷糊糊地想着。
但，另一种声音已然躁动并叫嚣着，彰示着你的不满。
你感觉面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于是蜂鸟在面前呈现了多个重影，恍惚之间骤然又变成那只带着橙红竖瞳的狡猾的青蛇。
此刻埋藏在花朵内列的不是蜂鸟的舌与喙，而是已被香辛植物的高温把表皮给烫热了的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