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黄昏家族的团聚 序章 03(16)

“哦，哦，哦，又来了，又来了，又是你那番可笑的说法。我本不想和你争，我可以无视你的一些可笑言论。但如果你像个傻瓜似的反复犯错，那我能容忍的可就不多了。”雪莉用手指指着格雷，“就算是被你瞧不起的养殖业动物福利，在我看来都比你高尚，起码人家能让可怜的牛羊被吃掉前活得幸福一点，而你只会一边吃肉，一边说牲畜的命就是痛苦。”
“我不是——”
罗伯特立刻抓住时机，插入对话，“你们认为养殖业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完善的工业化管理，用机器替代人工，更低廉的价格，更短暂的生长周期，更可口的风味。”这是格雷的答案。
“不谈动物福利，养殖业对环境的污染也不容小觑，只要合成肉能保证口感，养殖业一定会被合成肉工业取代。”
“那么，你们现在的矛盾是什么呢？”商人又问。
格雷和雪莉又吵了起来，格雷说，既然你认为道德问题没有正确答案——那你拿什么进行道德判断？雪莉说，你一边说世界上存在真正的道德，一边又支持世人的不道德行为——你不矛盾吗？
雪莉说，道德问题只是没有正确答案，又不是没有答案——我用我自己的道德观念进行道德判断，不行吗？格雷说，有真正的道德那又能怎么办呢，把道德观强加在别人身上，去审判他们吗——我认为存在真正的道德我都不把道德强加在别人身上，你呢？

我什么时候把我的道德观念强加在别人身上了？
——你不是看不惯我不喜欢承担责任吗？
我很迷茫好吗，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资格去为他人做决定，所谓承担责任……
——你能减少他人的痛苦，你能救人却不去救人，你所谓的真正的道德只有这种程度？
“所以……“罗伯特问，”格雷，以前你是怎么做的，以前你会怎么选？救人，还是不救人？”
“我不会选！“格雷的心头混杂了几种不同的愤怒，有对现状的，有对雪莉的，有对他自己的，“诺埃尔会说服我！她总能说服我，而你——”他等着雪莉，“你不行！你连我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都不知道，你以为我的魔法能做到什么……我可以在末日降临之前把世界变成活地狱！！！你让我怎么轻易下决定！？”
雪莉露出了难过的表情，“我才不想替你做选择！我只是看不下去你这副窝囊，犹豫的样子。”
“雪莉……”格雷消气也后悔了，“我很抱歉。”但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女孩开心起来，“我错了，我想向你道歉，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什么也没有。”雪莉摇头，“你没有什么需要向我道歉的，我也有些失控。”
女孩主动向男孩搭话，两个人又聊了一些电影，音乐之类的话题，和好如初。对此，罗伯特不由一阵感慨，他从这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里看到了些许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