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黄昏家族的团聚 序章 03(17)

过了一会儿。
“我不是在为我的失态找借口，但是，我作为一个，不，我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师的直觉告诉我，拯救那些宇航服里的灵魂碎片可能会带来难以预测的可怕结果。我的本能告诉我不可以这么做。不过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们还是去救一下吧。”
“你说会有很难判断的道德风险。”雪莉道。
“对这种已经被诅咒捕获的灵魂——尽管是碎片——存在一种成本可控的救助方法。把灵魂肢解，将其中被诅咒沾染的部分剥离出来，缺陷是，可能会产生……嗯，怎么解释呢，类似于人格分裂的现象，但分裂出的不是另一个人格，而是另一个你，就像一个分身，只不过这个分身的存在目的就是受苦，背负诅咒。”
“听起来不是很坏。”雪莉主动接话。
“其实很坏，因为人是其灵魂的总和，对本人的危害就不谈了，我来描述一个我在未来看到的场景。在未来，各国在崩溃前都曾组织过自己的超自然军队，其中有一只实验性部队就采用了这种技术。表面来看，他们的力量要比流转之法更加强大，代价似乎也更低。实际上，在军方设施中存在一个秘密监狱，关押着士兵的克隆人，被分割的灵魂装在里面，承受痛苦，悲鸣之声不断。那样的场景只要看一眼就会升起发自内心的愤怒，不管他们怎么包装这个设施。”

“你的意思是说，人的灵魂一旦沾染诅咒，那个人就没有救了，是这样吗？”雪莉把印着流转之法刻印的手背在身后，问道。
“我无法完整的回答这个问题。人死后，灵魂会回归其应当回归之地，也就是天堂。但不是所有人的灵魂都能去天堂，死亡时和诅咒直接接触的人的灵魂很容易会被诅咒捉住。而灵魂仅沾染诅咒的，取决于诅咒的类型和沾染的程度，有些沾染诅咒的灵魂可以去天堂，有些不行，会被诅咒吸走。但天堂里是什么样……我就不了解了。”
“你无法解决灵魂沾染诅咒的问题，天堂可以吗？”罗伯特问。
“希望可以吧，我不知道。毕竟人类不朽的灵魂是上帝的造物，或许灵魂并不是真的不朽，若是能消灭灵魂，就可以消灭被污染的灵魂。”
罗伯特很少产生这种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的状态，不过他的脑筋很好，既然格雷真的不愿意去救那些太空人体内的灵魂碎片，那就找个合适的梯子结束这个话题好了，他说：
“月球上有你们的安全屋，都有什么设施？有吃的吗？”
“有吃的。”格雷说，“我们在这里进行了召唤异界神侍从的实验，这里有用来召唤的神庙，存放药品、枪械弹药的仓库，埋葬逝者的墓园，以及临时的休息间。里面虽然没有床，但有不错的床垫，食物和水也有供应。”格雷的神色暗淡了一下，但他立刻又笑了起来，“北国的螃蟹罐头挺好吃的，许久没吃过了。你知道北国的罐头吗，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