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续写之九万案(7)

“我没……没有！”杜石闻言脸色惨白，与死人无异。
“一开始你不敢偷太多，后院也没有足够的石子供你替换。于是你一路尾随，趁着刘老翁做生意不注意之时，偷梁换柱，将他的十贯钱全部置换出来，我想，一开始你是把钱分散在就近的几个地点，后来终究不放心，便将它们挪到了一个你认为安全的地方。”
“长安县衙和大理寺的官差并不是傻瓜，只是你死扛着不说，他们又有别的案子要忙，有些细节就忽略了。我调查走访数日，其实也算查出个大概，原本你今夜不来这一出，我还一时找不到突破口……杜石啊，可叹你也算个有情人。”
那杜石此刻彻底装死，只闷着脸一言不发。陆骅忽然插言道：“卢少卿，方才他弥留之际，我听他喊了一个名字。”卢凌风好整以暇地活动了一下双腿，道：“哦？什么名字？”“叫……倩，倩儿？”卢凌风抚掌朗声道：“今日正巧遇见一位娘子也在常乐坊吃汤饼，打听了一下，原是出自平康坊万红楼，方才我已安排陈豹等人去平康坊寻人，约莫眼下已回来了，你且去问问，那娘子可叫倩儿？”
陆骅正待应声，杜石忽然挣扎着起身，表情甚是狰狞，一双眼却满是哀色：“你都知道了，还，还这样诓我作甚！我都说，不，不要抓她……”卢凌风双手抱臂，点头道：“我也只猜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你自己说罢。”

嫌犯杜石坦白之言，与卢凌风此前调查加推测的情况差不多。他在乡里原有个定亲的娘子，名为倩儿，其父是个赌徒，开口便要了十贯钱彩礼，原本杜家筹齐了，谁知杜父杜母相继离世，那钱也治病办丧用得所剩无几。倩儿的父亲自然反悔，此后愈发赌得厉害，不久就将女儿卖到勾栏，其妻气不过，逃到山中出家，而杜石则跟随倩儿到了长安。
杜石拼命攒钱原为赎身，可惜倩儿数月前被某豪绅看中，欲买回去做奴婢。倩儿以死相逼，苦苦哀求鸨母，这才求来了三个月的宽限。眼看短时间内无论如何筹不到十贯钱，杜石便起了歪心思。一旦被主人派去东市购货，他便徘徊在钱庄附近，物色下手的目标。在刘老翁处得手后，他迅速将钱财转移，并与倩儿约好，若是约定之期杜石仍无法脱身，那笔钱将由倩儿自取赎身。
“你托店主转交归云庵的七贯钱，原是打算与倩儿此后过日子用的。但今日之后，便可成为母女二人相依为命的积蓄。”卢凌风伸出手，拍了拍哀哭的男人，“我敬你是条汉子，倩儿赎身的钱，我先垫了。天亮之后，带我们去把十贯钱找出来。争取，早日回去娶妻。”
（五）
翌日一早，陈豹等人押着杜石上归云庵，在他的指认下，众人在后山古井边吭哧吭哧挖掘半晌，终于掘出三个包裹。正当几人松了口气，准备收拾收拾下山之时，忽然有人叫到：“白，白骨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