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中 也可纵情起舞（HITORIE-《フユノ》印象小说）(2)

他走到大楼门口，明显地犹豫了片刻，还是以不够温暖的衣着冲进了冬雪的幕中。田坂打了个寒战，手中的手机屏幕显示着末班车还有两站半的路程才能到达。他靠在站牌上，把脖子缩进西服的衣领中。
不记得东京有多久未下过这样纷纷扬扬的雪了。上次见到如此大的雪还是在去年的年休，到青森和北海道时分别见到的两场。
最初，在青森的旅程只有冷刻在记忆中，似乎，有些乏味。他就这样想着，收拾起了行李，启程前往码头。对岸，是北海道。
田坂四处张望，想给青森最后留一个有些浪漫气氛的记忆剪影。青森的街上倒是不少居酒屋，但都是小间临街店铺，看来只是做做周围的熟客生意。这是不同于都市的小城气息，家乡千叶也是这种氛围，只是两三年未回，不知近来有何变化。
一阵东北风簌簌袭来，打断了他的回忆。车灯的光线与进站广播渐近了，他向前不自觉地凑了两步。
公交车在面前停稳，车门徐徐打开。田坂三两步跨上车，买好票，随便坐在了一个空位上。车上乘客加上司机，也不过四个人。

车内要暖和得多，不过呼出的水蒸气仍然很快液化，成为向上飘散的白雾。他习惯在车上看些新闻或听些音乐，但今天不如此。他还沉浸在怀想之中，没有心思再做些别的什么。
走在青森的路上看到的这些东西仍不足以勾勒出一个独特的画面。并不是不美好，而是太像千叶。当眼前看到某地却给你另一地的印象时，只能说明它没有留给你值得被第一个想起的价值。田坂摇摇头，戴上了耳机。
但是一瞬间，他停下脚步，目光定于云端。
雪。
落下的微绒一般的雪，本也是冰冷的冰晶，却无由地使人感觉到似乎它能够给冬日增添一些暖意。落在肩头，手心，以及路人头发的缝隙之间，很快融化。不知是轻盈的它不配于严寒的冬，还是人类不配于美丽的它。
他恍惚的眼神看向车窗外，掠过的雪花显得笨重，就像在东京的生活，繁重又令人厌倦。
从青森开始，将近一天的水上摇晃。刚下渡船，稚内的天又是雪。对于北海道的第一眼，便只是漫天遍地的纯白。这里的雪并不像青森那样轻盈，几何形体明显的雪花给人的只是刺骨的寒意。但它是有力量的，在北风狂乱的吹动之下，坚定地拍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