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Rhino(3)

某夜父亲酗酒后回到家，将枪扔在地上，母亲过来搀扶竟被推了个趔趄，许多言语之后，妹妹大概是被惊醒了，颤颤巍巍来到母亲面前，乞求父亲不要伤害母亲，父亲此时竟兽性大发，扑在妹妹身上正要施暴，母亲保护女儿拦在了他的身前，我此时亦被惊醒，于是我听到了那句此生难忘的话：
“你怎么和那犀牛一样，看见枪口会发抖啊？”
枪声响起，父亲似乎是被惊醒了，失去了酒意，怔怔地望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母亲，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我们的父亲在我与妹妹的眼前杀了我们的母亲。
我们的四口之家就此毁灭了。
我忘记了那晚的后续如何，只是几天后，父亲被捕入狱，我与妹妹被送进了孤儿院，跟随我们一起来的还有父亲赌博欠下的巨额债务——父亲那时已经死在狱中。妹妹开始变本加厉地黏着我，我对那晚也还仍有阴影，但我不能在这时倒下，妹妹还需要我，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于是我昼夜不离地守护着妹妹，同时也尝试将自己从阴影中拽出来。

但命运弄人，在孤儿院里，我犯下了此生最大的罪孽。
“滇南的最后一只犀牛是1957年在J城被捕杀的，从那以后这里就再也没有本土的犀牛了。”我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错话，“犀牛”这样的词对于我们来说过于刺耳了，于是我赶快抱紧妹妹，轻轻安抚着她。
“你听说过心有灵犀这个词吗？这个词的意思是说两个人很有默契哦，所以所以......犀牛也没有那么不好啦，别害怕，哥哥和夏就是心有灵犀哦！”
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绯红。
妹妹轻轻抬起头来望着我，眸眼清澈，双颊绯红，青丝如泄，朱唇欲滴，我想我大概是在那时候清楚地认识到了妹妹是个女孩子吧。
“真的，没有犀牛了吗？”妹妹的眼神煽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