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贤x林青霞】似是故人来(7)

原来“真相”是这个“真像”。
“前不久我们报社收到寻人委托，委托人用的就是这张照片。说自己和北平旧友约好在安徽舒城碰面，几十年过去了，怕等不到了。”
“她是不是姓荣？她住在哪里？”
“这些不知道。说来好笑，她登报不是催人去找她，而是告诉别人她活不久，怕要失约了。”
“我要去找她。”张悦香摸不出照片的质感，他们中间隔了层透明塑料，就像她和黑白片隔着摄像机。她从未见过如照片上那样意气风发的自己，就如她从未见过黑白片里柔情似水的自己，踏上汽车，念出爱情片最烂俗的台词，“等我。”
“曹云，看我。”
她应声转头，被车外的人留下这张照片，成了她存在的证据。

“你哪里也不去，你要好好治病。”
“什么？”她的情绪激动起来，内心焦躁，举起拳头要自我防卫。可惜就像从前，败在一杯茶上。她昏昏沉沉听着不期而至的敲门声，昏昏沉沉看着白大褂进来抬她，昏昏沉沉看着家属签字。等醒过来，昏昏沉沉的天花板不断挣扎，压迫视觉神经。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在病房里待了一个星期。她习惯了关禁闭，不过是小时候常有的事。不同过去，她的内心很平静，借助来之不易的独自一人，她想了很多。
她在想，她是不是像所有热恋中的人，搜罗天下的誓言，“我申请调去南方，我们可以一起回安徽舒城了。”
荣兰又会说什么呢？“条件就是这最后一个任务吗？这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