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瑞娅】圣诞快乐(2)

魔杖在手指中转两圈被握紧，修炼娴熟的空间魔法总不可能栽进区区人类的陷阱。低头查看明天天气，显示雷阵雨三个字的瞬间她叹一口气，墙上魔法阵晃出耀眼的光。
魔法阵是她央求从前预言系学姐布下的，美名其曰——入乡随俗，改改风水。她更觉得不详，翻阅几本预言书也没找到这一闪而过的光是什么的预兆。
瑞娅躺倒在床上放空盯着天花板，脑中平坦一张白纸翻来覆去折叠三次，第四次已经挤压到她头脑发疼。精致编好的细软白发散乱，尾端皮筋摇摇欲坠，她扯下来扔在放置小台灯的床头柜上。
暖色调的一圈柔光落下来，飘忽沉积在木质平面上，她抬手覆上眼睛，指缝中漏下几缕微光。瑞娅并不是容易想通的人，关了灯闭了眼，杂乱思绪仍旧盘旋，意识模糊时已是后半夜，窗外刮起呼啸的风。
她光脚踩上冰凉地板，关紧窗户，楼下零星的灯光好像要冲破玻璃涌进她眼底。瑞娅惴惴不安，雨水砸响玻璃连带着心脏也一齐震动。
冰箱里还剩最后一瓶低酒精度果酒。借着冰箱灯光把酒倒进杯子里，手腕环绕一圈发亮咒语，映在酒液里如同璀璨钻石。

厚重的睡衣挂在身上，热被隔绝在体内，汗缓慢渗出来，她皱眉扶额，摁压太阳穴，昏沉之际直接掉进柔软床铺做一场大梦。
酒精好像没散尽，扰人的宿醉挥之不去，瑞娅连眼睛都睁不开。雷声一层叠一层如浪漫过来，乍亮的闪电透不过质量优良的遮光窗帘，她睡前忘记给手机充电，徒留漆黑屏幕和她面面相觑。
昨天的女生没说具体看房时间，于是她洗漱完毕把手机充上电后才慢悠悠开机看消息，过滤掉几个无关痛痒的八卦，剩余的只有时守星沙催她的房租。
头痛如影随形，久久不散，而她眼球又被尖锐字眼蛰疼，脸颊上那滴泪痣堂而皇之悬挂着，同她不存在的泪重叠。
她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这时候是不是该抽一根烟。
那位女生就在这个时刻摁响了门铃。门铃是她自己装的，时守星沙把房子租给她的时候，门上贴满了小广告，楼梯间堆满了对面邻居装修剩下的多余材料，她无处落脚，白色裙摆被木料上支出来的生锈钉子划破，劫后余生庆幸没划伤她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