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4)

我一时语塞：“是啊，我不要，你适合与我玩，是至好的朋友或是情人，但不是天上的父所选中的地上的媳，更做不到绝无仅有融合三者③。彼时大抵我们不再那么需要对方，可如今只怕为了避开这漏洞百出，连朋友也要先舍得抛弃。”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而萧何之功不灭。大概一直以来，我总那样无私地待你，也是因为你与寻常女子不同。
你低下头，似是被这话无情击中，黯黯地说：“我也每每为那样的我忧愁，我和过去的一个个，就像酒肉朋友，平时一起吃饭一起玩游戏，什么时候说分就分了。一直以来总不少男孩子追求我，不过一个又一个，聚聚散散，以后还会有，可像你这样可以交心的灵魂知己，是再找不到第二个了。”
“可是交心何用，生而为人，当真做得到人世间，红尘外么。”
你哭道：“交心无用！你好良心！要是交心无用的话，我会每次在褪尽疲惫喧嚣之后，静静回到你身旁，说‘还是和你舒服啊，还是和你舒服’。虽然你总付出更多，可你同他们任何一个都不一样，你并非我的裙下之臣，我们是双向救赎。你曾说，若是没有我，便无今日之你。要知道没有你，今日之我也索然无味！”

你只要一哭，我便条件反射成为习惯地为你递纸与拍背，早分不清是对你关爱有加或是仅仅出于单纯的怜悯。
“可是我们终究不能永远舒服下去的，纵是戏梦巴黎④也有梦醒之时，你的超脱总让我感到遥不可及。”
你嘴角强笑：“哎，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坐在这嘛，过去我交过多少男朋友，期间又可曾对你疏远过。不过是你的胡思乱想，你当真是看不出来我待你的厚重，要是这样仍不能够使你放下心来，那我这么多年来的心思也算白费了！到底谁又能知道明日如何呢，为着未知的尚未发生的事情忧心，岂不是为自己添堵了。”
“我自是知道你待我的不薄，可你若执意视我为好朋友而又不能避嫌疑，终将要和明日之君闹矛盾。试想若是你的男朋友，有着另一个红颜知己，你该如何。而因了你，我也看起来声色犬马，拒其她女子三里之外。”
“是啊，世间难得两全法……可是嫌疑？我们光明磊落何来嫌疑！因了我么？可你本身也有一群别的异性朋友的，你是嫌我让你对其她女子都毫无兴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