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虚拟与现实边界的两三事 二(5)

“所以，这个还是要给你，这也是他的愿望。”
她从颈上解开项链，上面镶嵌着一颗硬币。她将那枚硬币取下，递给了我。
“你没有剥夺它选择的权利，即使自己的力量比它高上一个层次；所以你也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即使命运的力量比你高上数个层次，即使没有不残酷的世界存在，我也依然坚信着。”
意味深长的语气。
不合乎她年龄的发言。
但我知道无论是她，还是那枚贯穿终始的硬币，还是死去的神秘男子，我都不该过问与深究。我能感受到我跟她虽然同处在一个平面，彼此依偎着，但仍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现在的我，并没有做好进入她的世界的准备和觉悟。
但她能够听到我不愿去倾听的内心独白。
她发自内心地想要告诉我些什么。”
我与坟墓两相沉默。
“但我又能明白些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明白，也什么都不需要去明白。我只需要做一个不用去思考的武器，越是思考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的痛苦就越发难以忍受。”
“即使没有结果。”她抬起头，强露出笑容对我说。
……
我们最终在第二天的清晨，找到了出口，然后彼此分别。我将经历写成报告送去审核，拿到了报酬。

不过有关于女孩的事，我只字未提。
11
我封锁了言语。
不想再去解释，不想再去求救。
就这样下落。
从25楼的天台一跃而下。
我知道，仿佛在诞生前就注定一般，每个生命都不可避免、发自内心地恐惧死亡，即使是草履虫也会游向肉汁的那一侧而不是食盐那一侧，这是因为其趋利避害的性质。
所以当我俯视着25楼以下，七八十米的步道时。
我的身体在颤抖着，我的内心在恐惧着，有一种肾上腺素的受体被阻断的感觉。
但我的内心可能是在渴望着吧。
违逆着生物最基本的定则。
是否当死亡没有痛苦时，无数恐惧着死亡的人的生命之花就会一朵一朵凋零？
向下俯视的时间越长。
就越想将身体往前倾。
重心已经将要越过最后一道防线。
想象着失手滑落之后的场景。
却不由得在内心中说出：
“真好啊。”
十一
离开坟墓是已是黄昏，接着我回了旅馆。这几天总是睡的不太安稳，在梦中会梦到之前的经历，但每次都有些细节不同。也许我应该要找个药师了，我想。
晃了晃酒壶，里面一滴酒都不剩了。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喝多少。一是因为我也才16岁，二是因为要尽可能地保持清醒。清醒是勇者必须要时刻保持的，所以当滚烫的流入我的喉咙时，我明白，我又做了一件不符勇者身份的事。如果你想要问“放松”一类的话题，那么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勇者几乎是没有时间休息的，当然，我说的是那种“可以满足所有人期望，集所有人期望与一身的教科书勇者，不过显然编纂教科书的学者考虑到勇者应有的言行礼仪，高超武技，勤奋训练，亲民向善……却忘记了一天只有24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