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64）(5)

“您养过狗吗，夏如先生？”
“没有。怎么了？”
“啊，一点经验，您以后要是打算养的话，也许用得上。”亚当的眼睛瞟着天花板，像是在随意地讲述一件无所谓的事情，“是这样的，虽然小狗都喜欢出门遛弯，但一般来说，在它们太小的时候是不适合带出去的。它们还不熟悉这个世界，可能会害怕——您知道，换算成人类的年龄，那还只是些孩子。”
就法律层面的规定而言，秦九或刚刚过了她的十九周岁生日，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她真正在人类社会中生活的经历，却只有短短的几十天，而且基本都是有自己陪着的。要是计算一下她独自生活在人类社会中的时间，加起来恐怕都没有十二个小时。
夏如停下脚步，缓缓抬起手。秦九或也跟着停下，松开紧握着他的双手，并放任夏如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脑袋。
“……”
听着秦九或满意的低吟，夏如又想起了亚当的话。好吧，感觉真的很像在安慰小狗。
“还是在担心和我有关的事吗？”
“没有，夏如很好。”秦九或有点眼泪汪汪地说，“但是，太好了。我有点害怕。”
这样安慰下去用处不大，夏如想着，但考虑到她的隐私，自己也没办法知道九或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也就无从帮她解决。既然如此，那就做好身为伴侣该做的好了。

“走吧，回住处。”夏如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嗯。”
虽然跟预想的情形不一样，但秦九或还是很快跟了上去。当然，一边跟在夏如身边，她也在一边悄悄地看着夏如的表情。
“需要安慰吗？”
“不用了，我，也不想让小如觉得我很麻烦。”秦九或微微抬起手，尽量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
“我知道九或没有那么坏，”夏如继续看着前方，“偶尔陷入自我怀疑，安慰你是应当的，安慰一整晚都可以。不过，如果我不在身边的话，九或也要学着自己活下去。”
“我可以活下去的，只是……”
“如果是要你好好活着呢？”
“可能，很难。”
“我会负责到底的。”夏如又转过身看了看她，“既然我为了自己的目的，创造出你这样的强人工智能，那在利用过你后，我也不能让你为自己的诞生而感到后悔。”
“不要这么说。”秦九或用力甩了甩脑袋，“如果我从未诞生过，连对自己的存在做出评价的机会都没有。所以……”
“所以，你依旧是相信，自己有活下去的价值的。”夏如露出了少见的微笑，“我说了，九或没有那么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