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Merry Christmas(8)

你不厌倦吗。
不。
你骗人。
我没骗。
他们一直沉默着，直到硝子忙完，五条悟拉着她去了商业街。
他们一起逛小店，带着同款猫耳头饰在大楼玻璃前拍照。硝子陪他去甜品店，那里的巧克力慕斯意外的合口味，但以后也不太能经常吃到，因为大少爷五条悟也不会一直请客。五条悟陪她去居酒屋，依旧坐在那个狭小的角落。
从那晚之后，五条悟就再也没喝过酒，点了一杯蜜瓜苏打小口嘬着看着硝子对瓶吹啤酒。
硝子戒烟成功了吗。
很成功，我一想抽烟就灌酒，所以现在没那么容易醉了。
那就好，我打算在高专任教了。
你别回来祸害新学生了。
看不起我啊？一会要不要去我家？
不去。
五条悟扶着一身酒气晕晕乎乎的硝子打车回到了自己买下的一间小屋，硝子坐在地毯上趴在暖桌上，伸手解开外套，这间小屋太热了，电费不要钱吗。
还要喝吗，是之前有人送我的酒，度数太高了，我喝不来。
嗯……
定睛一看，是价值不菲的Romanée-Saint-Vivant。
你们有钱人住这么小的房子可惜了，我可以随便喝吧。

随意。
拒绝了他递来的高脚杯，拔开酒塞仰头猛灌一口。名酒的口感就是不一样，这还是第一次喝这么贵的东西。
五条悟坐在暖桌对面托腮看着她，并没有要开灯的打算，只是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和敏锐的六眼，看着她脸上渐渐褪去稚气，黑眼圈越来越重，一天到晚无精打采的样子。
想到了当初在新宿见到的夏油杰。
当时的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中都没有了往日的高光和精力。身为他小前辈的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更像是小孩子，他听不懂夏油杰在讲什么，无措的他对着渐渐隐去的背影想要使出一发芘。
他下不去手，他也没办法下手。
他只能默默转身任他走。
如果当时劝一劝会怎么样，他劝不了，他也没办法劝。
这事早已预设好的道路。
他再也看不到他眼中倒映的自己了。
你哭什么……
硝子醉醺醺的扔掉空了的酒瓶抬头看他。
我哪有，硝子你醉糊涂了。
五条悟拿来几颗奶糖放桌上，顺手拿来几颗橘子开始剥皮。
我看到了，一滴一滴的。
你眼瞎，橘子给你。
你眼瞎，我就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