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Merry Christmas(10)

“杰。”
五条悟蹲下身看他，轻轻叫了他一声，勾唇冲他笑。
“最后为我笑一下吧，杰。”
他愣住了，盯着他映出自己的苍天之瞳看，突然很想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直起身子将沾着血迹的额头垫在他的肩膀上，偏头凑到他耳边颤抖着说着悄悄话。
“最后倒是说点诅咒的话啊。”
冷吗。
他搂着他悄声问道，他嗅到了那黑色的发丝中渗出的血腥味，张口轻咬他的耳扩，就像两人很久之前那样，这是最普通的动作。
冷。
夏油杰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弱，呼吸浅的吓人，蹭进他的颈窝汲取一丝温暖。像十年前那样，白色的猫咪在冬天的早晨蹭着自己的颈窝撒娇。
下得去手吗。
嗯。
悟要是一直是小孩子就好了。
去死吧。
他忘掉了一切。
明明上一秒你还在和我说话的。
“尸体呢。”硝子带着橡胶手套冷漠的看着失魂落魄的欢笑着回来的五条悟。
“才不给你呢！”
就连硝子都不知道，他把夏油杰埋在了高专后山他们三个常去看星星的山坡坡顶。
刻着“one and only”的墓碑前时常放着一束蔓长春。

无论什么时候。
2019年10月31日
“好久不见，悟。”
视线再次被遮住，并没有逃避，而是愣住般的直勾勾盯着他看，他看到那熟悉的一抹紫檀色中再一次的倒映出白色的自己。
他记起了一切，却什么都想不到。
“杰，你要任人摆布到什么时候去！！”
他否认了六眼，用灵魂去叫他的名字。
那不是杰，更不是他认识的杰。
更不是他三年青葱岁月中的唯一一个挚友。
真恶心。
“是我该睡了，杰你也该醒了吧。”
漆黑一片和骷髅摩擦出来的阴森的嘎吱声混合在一起，并不会感到恐惧什么的，抬腿踹断想要伸向自己索要信息的手骨。已然忘记了外界时间的流逝。
他不知道在这里过了多久。
他不知道那东西要待在夏油杰身体里面多久。
他在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
四处走走吧。
恍惚间他看到了金色的银杏树林，他看到了树下的小神子。
他看见了盛夏中的高专，四个人站在校门口对着摄像机比耶。那是在拍毕业照吗。
突然之间的踩空让他第一次有了无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