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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冷暖(2)

“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待我终于抬起眼皮,来自于外部世界的曝光触不及防地撞入视觉,触发了身体的应激反应。我眨眨眼,尝试适应着眼前的亮度。
“我怎么了……你是谁啊……”
开口的声音有些哑,还伴随了些许干涩的疼痛。贺峻霖任由我发懵的疑问,只是转身去拿床头的保温壶。
“你生病了,我是贺峻霖。”
拌着热水和热粥下肚,回温的身体总算少了大半的不适。贺峻霖极有耐心地一勺勺喂我吃下,话却是出奇地少。我没问什么,只是忍着后颈的酸痛叫了几声他的名字,听他不厌其烦地应着“我在这儿”,继而又闭上眼不入眠地小憩。
昏昏沉沉中,我听见医生进来告诉贺峻霖该走了,感受着他印在我手背的告别吻。我的夜晚重新陷入寂静,只是偶尔又会从门外的世界传来几声嘈杂。
大概是已睡了太久,我的困意不浓,闭着眼却会不自觉地留意外界的声响。约莫在凌晨时分,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病房里又住进了一个老人。医院的病房紧缺,我与这位老人暂时成了同房间的病友。

贺峻霖|冷暖


老人家的呼噜声很重,几近是日夜不休、彻日沉睡,不多的清醒时分也与我的作息完美错开,使得我们没能打上照面。贺峻霖给我带了副耳塞,除此之外我们都默契地对此闭口不谈。
若非迫不得已,谁又愿处于这般境地。加之对这样的老人家来说,沉睡或会比清醒地承受病痛要好些吧。
老人似乎是个学生颇多的教授,几近是隔几日便会有三两的年轻面孔过来探望。只可惜每每有人过来老教授都在睡着,一众存着话要讲的学生也只能作罢,只把带来的花果贺卡都放在床头的台子上。
这使得病房内总是溢着清甜的香气,倒是极大地盖过了那股极重的酒精气味。
我的病说轻不轻,但也并非一时半会儿能好起来的,在举目无亲的大城市里打拼撞出了一身的毛病。急病需慢养,若非像贺峻霖这般的恋人在身边,此刻萦绕在我身周的便绝非爱恋,而只剩落寞或惶恐。
贺峻霖推了出差的日程照顾我。也幸得他的无微不至,我的病情乐观,逐日好转。对于我的惭愧,他只是回以含蓄的笑,或是某些时刻悄悄覆上手背的吻。
我醒着的时间多了起来,除了睡觉以外也开始通过看书来打发时间。隔床的老人仍是日夜沉睡,近期以来的呼吸声中似乎还夹杂了几声呓语般的呢喃。

贺峻霖|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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