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日(4)

“以后跟我在一起了还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小熊试图转移话题。
“以后跟你什么？”耀没听清伊万的嘟哝，忙发问。”
“以后跟我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来我家随便看都不收钱”。
“那不行，我不搞特权。”耀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回答。
……“到时你家经济发展起来了就让你家里人多来我这看看，促进一下我家旅游业腾飞呗。”伊利亚曾说。
当时的耀这么回答：“这还不得给我免费入场？”
”咳咳！布尔什维克不搞特权。”伊利亚的脸上泛起了别扭的红色。
……似为让耀看观赏沿途风景，车子开得很慢。铺天盖地的白色、强壮的俄国人民，棕熊和成片的针叶林与记忆中的莫斯科不断重叠。
到了红场，伊万停稳车领着耀参观。在这里庄严雄伟与现代完美融合。
——这又是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这是……耀第一次看见伊利亚的地方。当时耀乔装赴俄留学学习马列主义，路经此地，风雪迷蒙中匆匆一眼，穿透人群便是一眼等千年——他高大伟岸的身躯若鹤立鸡群，钪锵有力的声音在耀耳边不停回响，他勾起了耀的好奇心，操着一口带着浓浓京腔的俄语打听：“他是谁？”

是缘分注定抑或机关算尽，东方来的青年和西伯利亚的孩子在冰天雪地的莫斯科相遇，在此刻相遇。
人群中熠熠发光的青年回过头：“您是中国”吗？”赤红的眼睛即使在灰沉的雪中显得愈发夺目。
鬼使神差般，耀忘记了乔装身份，点了点头——他感觉面前的青年值得信赖——虽然对方没有施以在中国表示友善的微笑。
“我是伊利亚，伊利亚 布拉金斯基。”青年伸出手与耀长满冻疮的手交握在一起。
“耀。”耀急忙缩回手，在袖中裹紧——这双手布满茧，痂，疮，水泡，还有一些未除尽的腐朽——远不能与伊利应大方而温暖的宽手相比，他叹息于自己的弱小，又补了一句，“我是来贵国学习的，布拉金斯基阁下。“
“那么，让我来做您的老师好吗？”对方并不意外，甚至算是料事如神般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惶恐。”耀往后缩了缩，眼神却在面前人的身上流连。
“这是我的荣幸，我对中国文化钦慕已久，也想向您讨教一二。”就这样，伊利亚成为了耀的老师。
“耀？前面有人在卖炸包子！我请你吃好吗？”伊万如发现新大陆般跟耀炫耀。
“啊？嗯嗯嗯。”耀回神，“不过，是我付钱。”他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