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中的败菊(7)

“你们可还真是抬举我，”韩冬衡说道，“对付我一个普通人竟摆了这么大阵仗。”
“不，我只是一个看守饿鬼道的看门魔而已。”后来的那个青年人转向那个持戟的女人，“喂，我说你啊，一定要注意着点时间，饿鬼道下次开启时间是半小时后，你要是错过了就得再等一年了。”
魔族语？韩冬衡听到青年的后半句是自己曾在书中学过的魔族语时，浑身一激灵。
“萨卡希达家族就没有人教过你要尊重你的长辈吗，血樱降杀？”女人从鼻子中哼了一声，“哼，不过你说的也对，就这么个简单的任务我会按时回去的。”
“嘁，倚老卖老的疯子，要不是我敬你是老老前辈，我才不愿意搭理你呢。”青年翻了个白眼，便从涟漪中消失了。
“你是什么人？”韩冬衡问道。
“人？我可不是人。”女人好笑地说道，眼睛中露出了不可一世的光芒，“我来这里，只是想打死一些人，或者被一些人打死而已。”
“看来那个年轻人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个疯子，还是个对自己本领很有信心的疯子。”
“不攀顶峰，吾之为何？寰宇武典，皆无尽涯。”女人豪气地扛起赤戟，“若是能死在求武之路之上，那可真是称得上今生无憾啊。”

“你竟然懂人间的说辞，这可真让我有点意外啊。”韩冬衡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说有魔族能了解人间的文化，那他大概率是“那个时代”遗留下来的怪物了。
“家祖对人间之事颇有研究，我也只是耳濡目染下略懂略懂而已。”这时他突然认出了韩冬衡身边的琵琶，突然兴奋地叫道，“哈！我见过那个玩意儿！叫什么来着，酒宴，君雅，还是什么来着？嘶，我记得三十年前的那个晚上那把琵琶就在现场来着。”
韩冬衡听了默默地攥紧了拳头：“菊焰，这把琵琶的名字叫做菊焰。他之前的主人叫做秋子菊和凌瑾瑜。”
“啊哈，对了对了，是菊焰。”女人一拍手，好像沉浸在了回忆之中，“那也是一个类似今天一样往生六道开启的日子，只不过那天畜生道开启的时间将近两天。那天我同样是来到人间找乐子，寻找一个能和我一战的对手，然后就遇上了那个男人。他说的话很奇怪诶，具体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我不主动伤人，他可以装作没见过我，但如果我要对别人不利那他会毫不犹豫地拦在我面前，哪怕后果是死。很奇怪对吧？人魔之间明明是世仇啊，为什么还会对我手下留情呢？如果是驱魔师的话，有那些交谈的时间说不定我们已经过了十数招了，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