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中的败菊(28)

“荒寺香风捻老灰，碧墙合掌梵钟来。对看明镜拂拭去，朗月舒云照灵台。”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人打着纸伞念着诗句慢慢走近破败的篱边菊色，站在不远处眺望着。
“你怎么来了？”秋玦没抬头，眼睛只盯着手中的菊焰。
“我来看看我的朋友是否还活着，怎么，有问题吗？”伽蓝净心站在外围回道。
“你的朋友无事，你可以回去了。”
“我来看我的朋友，关汝何事？汝有什么权利请我走？”
秋玦抹了一把脸，终于抬起头了：“那么请问，大师的朋友是谁呢？”
“一个人。”
秋玦快被伽蓝净心的话气笑了：“我觉得这里并没有什么四阴之物，没有什么妖魔鬼怪。”
“那又怎么样？”
“我是说，这里除了你我以外没有第二个人了，既然你的朋友不是我，那你的朋友在哪呢？”
“我什么时候讲过我的朋友不是汝了？”
“你，你个秃驴破僧！人怎么能如此不要脸？”
“汝现在这样讲倒是没有一点道理。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出寒山寺之时，我就已经不是和尚了。所以汝讲的秃驴破僧究竟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毕竟汝骂的人又不是我，对吧？”伽蓝净心倒是不怒不笑，握着那把纸伞静静地看着秋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