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V的日常——扫墓 &铁幕2023开年(4)

她依然一言不发，只是迟缓地低下身来，拥抱她的队友，为她们理去碑上的落雪。我们还属于格里芬的几年中，她从未承认向队友表露善意，事情总是做在暗中，不愿别人知晓与理解，如今也一样。我只知晓，这是属于V的永恒的遗憾。
点起一支雪茄，插在汤姆逊的墓碑上，这嗜烟酒如命的家伙连墓碑都要留出一个口子。我叹了声，又将一整瓶威士忌洒在坟头，靠着一边的另一座碑坐下——我自己的墓，在格里芬的几年里，我这不怎么正经的指挥官和人形们一起冲锋陷阵过去的，现在也该挡在前面。想法如此，可我却是走在最后的那一批了。
“汤姆逊啊汤姆逊，在03有点不良嗜好的人形里，你这好运的家伙算是最好满足的了...喝吧，春田她们不在，你们想寻个咖啡厅和酒馆都没地方，唉。”
雪仍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不多时就将那边缘结了冰茬的威士忌融出的洞连着我一起盖住。天上的雪别无选择地飘落，地上的人也别无选择地走上茫然前路，世界别无选择的向着混乱与毁灭高歌猛进。曾经的老板克鲁格延用“更新世界的锋芒”作为格里芬的口号，如今想来，不免有些可悲。格里芬多少年如一日持之以恒的奋斗，尤以S09区那位指挥官为甚。我自认也是其中一员，可折腾到最后，我们又获得什么了呢？夜魔也好，格里芬也罢，无外乎过河拆桥。看看这每一块碑所代表的一个人形，尽管我们趟过一场场枪林弹雨，我的看法也没变过，拿起枪和死亡打交道，本就不该是她们这样的女孩子所应当承担的；她们的敌人，也原本就不是被加装了一个简单的火控核心就推上战场的民用人形所该面对的。可我也为她们骄傲，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形都比钟鸣鼎食的上流人类更配得上‘英勇’的赞颂，也比他们更配活着。

我唯一怨恨的只有我自己，不能帮她们任何一个人活下来，除了V。
将后脑贴上冰冷的石块，这块碑上除了代表我自己的‘B’什么也没有。坐在这里，我一时有些分不清这座坟究竟是留给BENNY，还是铁幕计划的可悲实验品，名为维克多的那个人类。这没有分别，当我们被牵扯进计划起，命运就以写定，无可挽回。我每天都为与V的平静生活而感激，却也从未走出坍塌辐射笼罩大地的一日。
脚步声慢慢近了，靴子压实积雪的声响萦绕这光秃木林环拢的墓地，有些滑稽，就像对我们所有人的无情讥笑。V默默在我身边坐下，她将脑袋搭在我的肩头，埋得很低。冬季的日落总是很早，既没撕开迫在头顶的云，也没止住纷扬的雪。它点起一把火，就在西方的天际线上，延着云幕熊熊燃烧，在大地的洁白幕布上铺上一层红艳的底色。
“又是新一年了...”我扬起声音，“各位，新年快乐。”
我与V紧紧拥抱着彼此，冰天雪地里可笑的依偎，就像那个冬天一样。
如题，算是2023的开年篇，从这也算是小小剧透一下未来铁幕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