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上）(22)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他像是脱力一般瘫坐到檐廊下的台阶上，一只手遮住眼睛，看起来满身疲惫的样子，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你还好吗？”我倚门而立问道。
“我……抽一支烟吗？”
“……抽吧。”
“谢了。”他缓缓掏出烟和一次性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
“呼——”他吐出一口烟，低下头问我：“我的打火机是不是还在你那。”
“上山的时候弄丢了。”
“唉……”他有气无力地说：“我那可是陈绍宽将军用过打火机，跟着陈将军打过仗的。”
他应该是有责备我的意思，但从他疲惫的语气里却听不出来。
“贵吗？”
“不是钱的问题，买不到的。跟博物馆里的藏品一样，千金难求啊——啧，也一文不值……”
“茜茜这个成果，值钱吧。”
“值钱，过几天我就把奖金给你送过来。”
“你现在什么感觉？”
“松了一口气。”
“怎么说？”
“你知道我们在她身上做的上一阶段的实验时什么？”

“什么？”
“维生实验。我们从细胞层面，基因层面都找不到她长生不老的原因，然后我们开始尝试在她身上诱发现象。”
“具体来说？”
“我们给她喂毒，给她照辐射，给她打标记物，摘下她的器官，然后观察，结果把她整的半死不活。只能又把器官移植回去，花了三年才把她基本治好。总之，一如既往的失败了。”
三年？也就是说他是在茜茜进入治疗期的同一时期升迁，然后成为我的直属上司的吗？
维生？那能叫维生？早就知道他们是群畜生，我爷爷我爸爸在他们那毫无人权可言，但没想到他们能对一个孩子下这种狠手。
不对……我真的，没想到，或者说，想不到吗？
“你知道他们打算做的下一阶段实验是什么吗？”
“……什么？”我其实并不想知道，但还是附和着他问道。
“死亡实验。”
“120年里，我们充分确认了她能长生，但我们一直在疑惑，她真的不死吗？”
“你们真要杀了她？还是让她进入假死状态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