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上）(21)

在被门外那个比老婆生孩子还急的男人催了将近一个小时后，茜茜终于在完全无视我的意见的情况下选好了衣服。
紧随着一声甜美而洋溢着开心的“我选好了”，精美的朱漆小木门缓缓打开，出现在这个男人眼前的是一位皮肤白皙如雪，长发柔顺似水，面庞清甜可爱的妙龄少女。她穿着胸前以大朵蝴蝶花边和蓝色蝴蝶结丝带装饰的洁白衬衫，衬衫的下摆整齐地被我硬塞进本应是秋装配打底裤穿的深色牛仔短裙里。伴随着棕色宽口小皮鞋的啪嗒声，穿了粉色短袜的少女踏出了房门。
“好看吗？”
男人的反应宛若目睹了天人降临，不断抽动的脸颊让他的表情似哭似笑，颤抖的嘴唇几度欲言又止，点了泪花的眼睛闪耀出无边的欣喜。半晌，他才终于喃喃道：“真的长大了……”
“喂，人家问你好看吗？”
这个男人被我这么一点才回过神来，开始上下打量少女的穿着，表情明显收敛了许多。又是半晌，他面带稍显僵硬的微笑，眉头微微颤了几下后憋出一句：“好看。”
“这是她自己选的。”我适时地补上了这么一句。

我不说还好，我说完他“吭”的一声险些笑出声来。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但是你敢笑出来我就喊三宝过来吓死你。一个被你们关了一百多年整天穿着病号服一样的衣服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审美？现在还能有自己的想法开开心心地搭衣服就很不错了好嘛，衣品是养出来的——虽然这不听劝的架势感觉也挺难养的。
忽然，院外响起了猴子的嚎叫，叫声听起来循环曲折，在身边来来回回的绕，让人判断不出音源的方向。这么诡异的叫声，其实是三宝又来找茜茜玩了。
“这什么声音？听起来好怪啊。”他捂着耳朵问道，但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听到三宝的呼唤，茜茜转身回去把saber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在他惊异目光的注视下，茜茜跑着跳着出了门，伤好了大半的saber时而在茜茜身边翻飞，时而落到茜茜身上。
“那是什么鸟？”
“不知道，山里抓的，它受伤了被茜茜带回来养。”
“这么黏人？”
“不要见怪，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山里的生灵远比你们想象的要有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