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刀行(2)

“雪国的至宝英雄寞落于您手中，传说此刀可诛妖邪，我身为祭司，应尽全力保佑国土平安。”
“你说的至宝，就是这把刀？这刀可不是什么至宝，是祸害。”话音未完，忽然被刀客毫无礼数地打断，他微微一提右手入鞘的旧刀，俊朗的脸庞棱角分明，笑得不羁：“别傻了，那个只有一百子民的雪国？”
英雄寞被他以轻蔑的语气说出口，阿九听得微微皱眉，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开口：“雪国人是自中原迁移到大雪山的，除此之外，这里并无别国的人族，所以您也是百人中的一个。”
她立在凛冽的风里，眉宇里带着风霜，刀客闻言微微一愣，哑然失笑，好似在看一个孩童：“求人还这么盛气凌人？”
她方才的确有些生气，压低了嗓音，嘟囔着开口：“话是没错，可你总不能一边拿着它，一边贬低它是祸害……有些人拼死也得不到的东西，有些人得到了，却从不珍惜。”
“不光脾气大，原来还伶牙俐齿。”刀客笑。
刀客的双眸蒙在布条后，阿九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垂了眉睫，分明是来求人家的，搞砸了。

小时候听长老说，天祭坛曾降下神谕，说山巅立着一把名唤英雄寞的名刀，若得到这把刀，就可让这场无休无止的进犯停下，那时有个轻狂少年，名叫宁朗，立誓要出发寻到那把刀，作为大英雄风风光光返乡，她在故土等啊等，等了好些年，也没盼到他回来。
曾拼死也没得到的东西，到了刀客口中却变得不值一提，她是在为宁朗迁怒。
他只是笑，却没有怒容，阿九微微抬起头，斟酌着字句开口：“那个酒壶要空了，雪国有好酒，要尝尝么？持有英雄寞的人，一定也是大英雄。”
“用雪水酿制九百天的英雄酒，倒是很多年没喝过了。”刀客把酒壶凑近耳边晃晃：“我不是英雄，也可以喝？”
这话问得古怪，阿九点点头，想到大英雄的脾气难免古怪些，记忆里那少年，大家都说他有江湖英雄的痞气，他的性子也着实很浪荡。
雪国只有一百个子民，世代与雪域妖鬼作战，或许那些妖鬼亦曾是大雪山的生灵吧，她此番在族人护送下冒险来到大雪山，是遵循着长辈留下的传说，再次寻那一把英雄寞，听闻它出现在一个落魄刀客的手里，便日夜追寻，总算截住了他，万不可失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