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怪文书】为母亲的马娘(4)

“我说。”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马娘的听觉很灵敏，内恰知道他已站了许久。
她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
“明天你就不用继续呆在这个家了。我给你另寻了一个去处，那里有更好的条件。你去一个家族里，家族里需要血统优良的马娘，要跑的最快的。你以往的成绩很好，被他们相中了，只要你去，家里就可以偿还欠债。”
他喋喋不休说着，脸上带上幸福的笑，灯光照在他脸上，恍惚还虚幻，内恰静静看着他脸上不停变换，都是对未来的美好畅想。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
“而且，孩子怎么办？你这个人！”
男人的脸涨红，然后缓缓变青，他听着眼前马娘颤抖的声音，忽然间从洗碗池中抽出瓷白的碟，内恰在清洗时很用心，上面不曾一点油渍，惊心动魄的白在内恰的头上破碎开，有血液从她头上流出，在她枯槁的脸上镀上殷红。红艳在脸上抹开，诡异的绽开消失多年的娇艳，那是许多年前内恰才有的容颜，此刻扒开时间，重现在男人眼前。

许久之后，内恰跪在地上颤抖的哭着，声音是压不住的委屈，男人的鼾声如雷，响动在内恰的耳畔，他睡得极香极熟。内恰听到细微的响动，她抬起头，儿子站在她的面前，手中拿着温热的毛巾，一点点拭去母亲脸上的血，他擦拭的极细致认真，玉质般清美的脸，倒映着内恰年幼时的模样，灯光落在脸上，添了光洁的釉。他清丽的面孔冷峻的没有感情，只是看着自己的母亲，干涸的血被湿润开，浸染到他的手上，均匀的摊开。
在内恰无眠的夜中，孩子伸出手，一点点舔舐母亲的血。
天还未明，内恰上了车，消失在了父亲与孩子的眼中，父亲头也不回的回了家，只留着孩子伫立风雪，看了很久，他身上盖了厚厚的雪，他伸出手，掌心落下雪花，在掌心的温暖中，一滴不剩的化成净水，将寒意沁进孩子的骨。
下
男孩呆呆的看着地图，他手上的蜡彩笔画着许多线条，正连着两个不同地方，手上涂抹着斑斓的颜色，可他的围巾又是整洁的，此刻正裹着脖颈，鲜红色的缠着，如火红的蛇，紧贴着男孩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