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十七）(3)

碰了个软钉子，卡尔萨斯有些茫然地看向希卡，后者则一脸尴尬地挠了挠头，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前辈，您还没说完后续行动的改变方案呢。”
听希卡这么说，卡尔萨斯摸了摸后颈，决定不再纠结，继续刚刚的话题：“我曾经告诉过你法奥斯学院毕业的指挥官都以死板地执行计划被人诟病过，是不是？”
希卡点点头。
“那么现在我们更深入地谈论一下这个话题，或许执行计划的人是死板的，但计划本身，是不死板的。”卡尔萨斯双手放在投影上飞快地滑动，眼神专注地盯着投影地图中可能出现的重要讯息，“你一度在参谋部中工作，军部参谋们的日常行动你应该见识过很多，你觉得他们是按计划行动的吗？”
这似乎不是个问题，希卡听着卡尔萨斯的话，忽然想到，然而她刚想开口，卡尔萨斯先前说过的话却忽然划过她的眼前，让她把纲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没有听到身旁的人第一时间回答，卡尔萨斯并不意外，反而自圆其说似地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是的，我的意思是明明按计划行事非常顺滑，但是为什么刚毕业的学院派会被人诟病死板？原因在于备用计划。”

希卡感觉自己有些明悟。
“计划的制定并非一成不变的，这我们都知道，但是计划要如何制定才能流利地变化而不显得僵硬却是一门学问，很多刚刚毕业的新兵把握不好战场局势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并非是因为他们不够敏锐，而只是纯粹的不知变通罢了。计划，这个概念并不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而是很多个小型配件组合到一起拼装出的成品件。我问你，一句话的三要素是什么？”
卡尔萨斯说着，忽然问了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希卡被他的频频转折搞得有些混乱，试探着回答：“主语、谓语、宾语？”
“没错，主谓宾，某人在某个时间做了某件事，我昨天早上喝了一杯咖啡，你前天拿来了一袋咖啡豆，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基本组成元素却是相同的，计划也一样，一个完整的计划包括目标、行动方式、执行人员等等固定的要素，那么我们如何改变一个确定的计划？改变目标就可以了，更干脆一点，把计划的所有组成元素全部替换一遍，成品件即使换掉无数个组件也是成品件，但是内容却完全不同了，前后对比起来，这就是两个不一样的计划，那么问题来了，想想我刚刚说的话，我们要如何保证随时随地都能改变计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