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十七）

关于行动计划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向着全盘崩溃一路狂奔，彻底变化成一种从未见过的全新版本，已经是无从谈起的事了，至少希卡和特洛伊是这么认为的。
卡尔萨斯在狭小的车厢内投影出一串串数据，语气平稳地讲解着其他两人一时半会儿并不能彻底理解的这段时间以来困扰了阿西莫夫许久的概念。
“……简单地说，我们的行动实际上是一场测验，尽管名义上我们的行动是要收集一切与传染有关的材料，但更重要一点的其实是我想要测试其他人和构造体是否可以抵抗这种突如其来的模因传染，不管是近距离接触可能的传染源携带者，还是接收理论上的传染性信息。虽然时至今日为止，受到感染的对象都只有构造体而没有人类，构造体会狂化而人类没有感染迹象，但是基数、途径、感染症状无一例外地告诉我还远没有到得出结论的时候，同时现状表明我们亟需一个结论，观察实验同样是收集材料信息的途径之一，所以我冒险制定了这个测验计划。”
正说着，卡尔萨斯直视希卡的眼睛，他的双眼古井无波：“是的，这个计划是由下而上诞生的，由我制定，另外两位知情人批准，除了我、哈桑议长和尼科拉司令，阿西莫夫不完全知情，整个空中花园都没有知情者参与，没有防护措施，没有保险准备，没有备用计划，尽管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最大可能地绕了一圈远路，以减轻可能的感染程度，但我们依旧是在面对一种近乎完全未知的灾难性感染，随着测验逐步深入，你们会不断的接触到可能触发传染的信息，而我们没有任何抵御手段，甚至尚处于使用人命测试威力的阶段，只要测验出现我们所预料不及的纰漏，等待你们的就只有感染，甚至是死亡……通俗来讲，你们被我当成了实验用小白鼠，就是这样。如果你们需要，我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