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鑫||万疆(9)

反正……也无所留恋了。
敌军要马嘉祺的命，马嘉祺给，是因为他要护百姓。敌军要羞辱马嘉祺，马嘉祺是不会低头的。他宁愿自己一饮毒酒自我了结。
丁程鑫想要陪他。
酒在喉间是烈的。丁程鑫却看着马嘉祺笑了，笑容很深，烛焰摇曳间让马嘉祺晃了神。太像将军府的桃花了，灼灼夭夭。
马嘉祺扣住了丁程鑫的手腕，眼眶红了，他扫掉了另外的一杯酒，声音沙哑地喊着丁程鑫的名字，在丁程鑫出神间，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很深，夹杂着硝烟味和毒酒的刺痛。丁程鑫死守着牙关，马嘉祺却罕见地粗鲁了，他的舌尖扫过每一处，直到把丁程鑫含着的毒酒夺了过去。
酒很烈。马嘉祺抹了唇角，再离开时目光柔柔地看着丁程鑫。
他有好多想讲的，但是这一刻都被烛焰灼烧在了心间。
他于是就笑了，吻了丁程鑫的耳尖，说，“我们回去看桃花好不好。”
丁程鑫的身子一颤，喉间的哽咽声近乎要暴露了，他固执地看着马嘉祺，眼眶发红，“我想陪你。”
你要走这条黄泉路，我想陪你而已。
“我的阿程……我舍不得。”马嘉祺抹了下丁程鑫的眼角，接住了那滴掉落的眼泪。

09
那天丁程鑫被马嘉祺身边的小将士护着离开了军营，丁程鑫想要留下，马嘉祺给了他一个吻，哑着声音说，“帮我看看将军府的桃花。”
那天雁城的百姓藏在了地下密室里，很安静很安静。
那天将军孤身一人、单枪匹马地来到了城池下，和敌军相对持。
阿奇努答应了给雁城百姓平安，看着这位年轻的少将军玩味地笑着，他让手下押着少将军过来，他和手下说着大晏这位少将军也不过就是丧家之犬而已。
风很安静。
马嘉祺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长枪撑住了地，他的毒发作了，他拼尽全力站直身体，身后是雁城。
意识模糊了，他在最后一刻想着很小的时候，父亲拉着他的手走在桥上，给他看万家灯火。
从此他就发誓一辈子都要护着这世间。
“报——阿奇努将军，大晏的少将军死了。”
“他不是站着的吗？”
将军手握着长枪，孤身一人，单枪匹马，至死都守着大晏。
那天边疆下了雪，覆在了将军的盔甲上，将军生前身边的那个叫刘耀文的小将士想了很久也不明白，这种黄沙漫布的地方怎么会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