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图计划】【赫波】拾砂(5)

“心之所向，就在海中。”
突破表面张力的响声被淹没在水中，海水将眼睛烧得有些发疼——我缓缓沉入算量构成的海洋中，任由水压对我的身体施虐。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四肢在黑暗中被禁锢，浑身的力气都随着冰冷的水温消散而去，可不知为何，内心被安全感所填充，全然没有即将葬身海底的觉悟。
恍惚间，眼前的海底飘起些许蓝色光点，荧荧散布于漆黑之中，点亮了我的视野。随后越来越多的光点出现，几乎铺满了整片海，就像……
就像星空一般。
“……教授。”
似乎有声音传来，我顺着方向看去——蓝色光点竟汇聚成人影，身形熟悉异常。
帕斯卡？
帕斯卡的人影露出一个简单的微笑，随即消散在海中。
“教授。”
“哟，教授。”
“你好啊，教授。”
安东妮娜，苏尔，卡萝……朝夕相处的人形一一出现在眼前，大家都展露微笑，满脸幸福，慢慢聚拢起来，如茧般将我包裹。奇妙的是，在这看似脆弱不堪的笼罩中，我竟渐渐感觉到暖意，力气也逐渐恢复，同时还有某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归属感。

“心之所向，就在海中。”
借着光茧的保护，我向着前方的黑暗游去。完全没有方向感的世界，是鲁莽者的坟地，所幸每当我迷失方向，就会有一缕光点为我指引。在时间也失去概念的眩晕中，前方出现了闪烁的黄光。
我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可每当距离缩短，围绕着我的光茧便颤抖着闪烁，亮度似乎减弱了几分。有一些地方的光点甚至已经彻底熄灭，坠落向海底。
我应该继续前进吗？
蓝色光点被扩散的犹豫所感染，开始自发波动出神奇的节奏，鼓舞着我前进。
“去吧，教授。”
“我们就在您身后。”
“就像您支持我们一样。”
“这种时候退缩了可就没人喜欢看了啊。”
许多声音回荡在耳边，把多余的思考扫荡干净。下定决心，我向着光芒伸手……
“砰！”
“教授，欢迎回来！”
我揉了揉疲累的双眼，将眼前的VR装置推开，发现自己睡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眼前是帕斯卡和一众人形，每一位都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这是？我不是和赫波在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