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藤原妹红】十六次的日出与日落 by 砕月冷雨(8)

然后就低下了头。
里屋是父亲的翻书声，哗啦啦的。一会一会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墙上打转，从那时起妹红像是觉醒了什么能力，能看的到声音的轨迹，从哪到哪，最后散开。后来的后来才意识到是没了能留住声音的地方。然后一直没有人说话。
于是妹红开始收拾东西，很快，也没有什么要带的，也没有谁说话。父亲的书也不翻了，像是在等。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妹红没有看到家里有声音的轨迹。
开门。我去找找东西。不一定找得到，但总归去找。
身后突然传来翻书声，在墙上反复碰撞，然后消失。然后妹红的身影也消失。
最后的翻书声总让他想起家里的晕眩。哗啦啦的刺耳。但那个时候，确乎是妹红最渴求地表的时候。所以我不再是比那名居家的人了，妹红自己下了个定义,看着脚步声比他的影子更快的走。

是故妹红从光线的轨迹和声音的脚步声中觅起不可触摸的过去，在杂乱的心跳声中重又拿起笔，在又一张大纸上写下很小很小的小诗。
十六次夜晚，十六次送你给我。
远处的云上星星搁浅。
同样不变的过去未来。
月球的海上太阳搁浅。
十六次清晨，十六次让我死去。
没有什么好的句子。妹红写了一半，重又将大纸撕碎，喂给了排风口。银屑一样的碎片。视角随着天宫的绕动改变，一瞬间月球的斑与地球的海重叠，他盯得出神，然后顺势向后一仰，倒在金属地板上咂摸。
光线继续的走，从日出与日落中妹红仿若看到自己的过去、现在与将来。他依稀觉得自己睡着，正在做梦。于是猛地坐起，惊醒。一点变化都没有。也许根本没有梦，流放于空的罪人我亦可做梦？妹红想起记忆中听说过的梦境掌管者。古代神话还是都市传说？啊啊，没什么所谓，如果是在梦里，最好能让我自己操办一场自己的葬礼。有些时候说出去的一些话，妹红自己都觉得可笑，可又一时间说不上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