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海底两万里（本章完）(3)

——这是10月18日“伟大舰队”抵达亚丁海军基地时，《卫报》记者迫不及待发出的新闻稿。从发报时间来看，他早在第一艘皇家海军军舰靠上泊位之前，就凭借想象力写好了全篇文章。
伦敦的读者看到这些报道，必然会狂喜乱舞，一口气干掉两份鳗鱼派。但“伟大舰队”的真实情况，肯定没有记者渲染的那么光鲜。
经过连续三个月的航行后，两百艘大小舰艇的舷侧，早已变得锈渍斑斑。血红舰底更是长满藤壶，同刚出船厂时判若两舰。舰员的健康状况与个人卫生，同样受到了严重影响，他们一个个变得消瘦苍白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更是皱皱巴巴，盐渍无论如何也去不干净。
恶劣的生活环境，必然会带来精神压抑。但皇家海军并不重视心理疏导，从1700年到1906年，都是靠严酷军纪与九尾猫（分为九绺的皮鞭）强行压制不满。饱受欺凌的水兵，只能借半舷上岸的机会泻火，其结果就是，“伟大舰队”在亚丁港停靠的七天，愣是给当地增加了五十起谋杀案，聚众斗殴、抢劫、强买强卖、凌辱妇女更是层出不穷。

皇家海军实施的犯罪，被大报有意无意地无视。小报隐晦地提了一些，但只是作为猎奇段子报道。据可靠消息，舰队出发前一天，亚瑟.威尔逊海军上将专门在无畏号举行晚宴，向各国“无冕之王”热情致谢；他甚至以乔治国王之名立下誓言，声称类似事件绝不会再度发生，“伟大舰队”很快就能以雷霆之势摧毁华夏，为这场战争画下完美句号。
问题是，他根本没能力兑现承诺。亚丁基地规模并不算大，不仅无法为舰队补足煤炭，而且因为港口设施老化的缘故，只能为三等巡洋舰和驱逐舰修刮船底。接下来，“伟大舰队”还得绕路前往孟买，在那里完成全部维修工作后，才能继续东征。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亚丁港的乱象，接下来还会在南亚重演，而且规模弄不好还会更大。
值得一提的是，无畏号为了完成全部舾装工程，也得在孟买补充必要物资。根据一份战后流出的单据，从孟买港运上无畏号的货物，主要是舰队司令部及该舰高级军官订购的住舱装饰。仅威尔逊提督本人，便以1000英镑价格购入四座古董座钟，据说全是莫卧儿帝国宫廷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