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科幻】星空里的吉普赛(47)

“你想要离开我吗？”最终，她终于开口道。
“你可以保证不伤害我身边的人吗？”他脱口而出，将另一个问题抛回给以菱。他并不知道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他的身边也并没有别人。但有一些东西似乎在他的大脑里形成。那是一个计划，一个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执行，但他知道自己将要去为之献身的计划，而他这一生从未如此坚定过。
以菱似乎终于被他这股气势吓到了。她瞪大了眼睛，好像凝视着枪口的鹿。
“就是、比如，我身边一公里……不，五公里以内的人，你可以保证不伤害他们吗？”他得寸进尺地说，看着以菱的瞳孔一点点变大。
“我可以，但我不保证其他吸血鬼不会伤害你。”最后她说。
“那……”他赶忙抢道，好像在争分夺秒为不知是谁争取到更多的生存可能。
“但我告诉你一件事。”她打断他，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即便过了这么多天，来自以菱的触感依旧让他安心。

“你身上的寄生皿，”她说，“当你不再是宿主之后，它就会坏死、消退，腐肉的气味你闻不到，但吸血鬼会以为你是被抛弃的宿主，他们就不会再靠近你，也自然不会靠近你身边的人。”
“这些东西会一直长在我身上吗？”
“会。”以菱点点头，然后她压低了声音凑近了，好像在说着什么秘密，“腐肉里的脓水，也可以帮你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或地方。”
他们就那样停顿了片刻，然后楚秋莱猛地退后了十几厘米。他觉得以菱离他太近了，而那个吸血鬼身上散发出来的原始的、血液的芳香在他们四周飘散开来。
“秋莱，”以菱说，声音好像从一场遥远的梦中穿行而过，“我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你想要离开我的话。”
我想要离开你吗？
楚秋莱的脑子里开始回荡这句话，就像重复播放的、没完没了的复读机。
“吸血鬼们之后会和人类一样，汇聚在生活优渥资源丰富的城市，所以你可以往西走。”以菱继续说。她的姿态让他开始有点愤怒，先是觉得烦躁，胸口有些痒，随即一团火从胸腔冒上来，烧过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