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此一生（玦启）02(2)

“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当然是种树啦。”女孩头也不回地答道。
“这我当然知道。”天启有些郁闷。
女孩终于回过了头，笑笑地望着天启，天启那时觉得那笑简直可爱极了。
若是、若是没有听到后面的那些话……
“你说白玦会喜欢吗？我记得他最喜欢白色，要是白玦回来的时候，刚好赶上花开，那该有多好。要是他知道花是我种的，天启你说……”
后来上古说了些什么，天启记不得了，也许是刻意忘了也说不定。
白玦不回来，院子便一直空关着。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上门打扫，对房屋进行检修。
天启要做的就是把人领来，他也不进去，免得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
白玦一走就是好几年，不知不觉，那树已经长得这般高大。
刚好是花开得最盛的时候。
小风一吹，那纯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来，如同一场温暖的细雪。
这就是上古期待的景象吧。
天启望着站在花树下的白衣青年，后者似乎被落花所惊动，微微仰头去看垂落的花枝。
静美如画的一幕，却让天启感到眼底生疼。
“有人专门给你种得，喜欢吗？”他问。
白玦转头看着他，难得露出些许的困惑：“你种的？”

天启愣了一下，震惊于对方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本少爷会是做这种无聊事的人吗？”他不满地嘟囔着。
“也是。”白玦淡淡道。
回答得这样干脆，又令天启涌起一种被对方瞧不起的感觉。
——无论何时，狼狈的总是自己。
“是上古种的，她花了很长的时间，费了很多的心思，就是为了给远在异乡的你一个惊喜。”天启觉得自己在笑，可是面皮紧绷绷地，活像刚被人打了一巴掌，“怎么样，很得意吧？明明生得一副木石心肠，可是那些钟情于你、为你着迷的人却跟蛾子扑火似的络绎不绝，赶都赶不走。真是有够不公平的……”
天启默默握紧了拳头，一方面觉得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的很矫情，但另一方面又无论如何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带着自虐般的快感，他说完了想说的话，抬头一看，却发现本该站在前方的白玦不见了。
——我去，人呢？！
四下一张望，却见偏房的虚掩着。
“冰块儿，白冰块儿，你——”天启啪嗒一声推开门，瞧见白玦正搁那儿低着头不知捣鼓些什么，他几步上前啪地一声重重撑在案几之上，“白玦你他妈逗我玩呢？！”
白玦幽幽看了他一眼，说了句：“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