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铭刻(10)

——说书人疲倦起海市蜃楼，于是把温存铭刻在岁月的书后。吞咽禁果喉中重涩，金银花相解口中甘热，戏剧随灵藤落下帷幕。
终末之刻，芬芳泣下蕊露，不肯再见云雨。
就这样一切接近尾声，时间无法再停留，
温寒玉迎接来她毁灭的时刻。可是她并不后悔，因为他还在。但是总有些要求要抓紧实现，她也深知再恐无他时。生命的意志在旋转，转瞬枯萎凋零又绽放、又将沉沦。
“好冷啊，空铭，你从前面抱住我，好吗？拜托你了。”
她很累，说完慢慢伸出双手，等待一个告别前的拥抱。同样虚弱的他在床上伸手抱去，可是她还是在他眼前慢慢地停在那里，眼睛也闭上她的思维，心脏突兀地向外迸炸，组织与血浆突然溅射，喷红染到他的身心。
相近的肌肤就那样失去活性，他此时才想起慢慢伸手，颤抖着却没探到她的鼻息。
午夜十二点，丧断静默悄。
她已经停止呼吸……
此刻空铭知道，属于他的温寒玉，已经真正消失告别。他悲痛无比，紧握着她的双手一直哭，就那样哭到虚脱，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梦中漆黑相浸，他无法逃脱。
——永夜唱叙西窗，独裳花在孤怅。

空铭忽然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调酒师漆黑虚无的座前。他的眼睛里有些黯淡，仿佛并没有找到他所要的答案。
空铭的面色皓如宣纸，害怕起死亡。
“你做了什么……竟然如此混乱与清晰？”
“您不必如此惊讶，因为有所进展，我要有所记录。不一样的片段，但并不能做为证据。这很美不是吗？美是一种对消亡的延续。而我之后可以再帮你简单梳理这些，目前的效果看来还算不错。”
调酒师凝视着杯子，虽然它只是可回收塑料做的工艺模仿品而已，但是酒却只有在这种杯子中，才能显示最美的成色。
“看啊，美妙都归于此酒。追忆在旧，混乱在今，虚幻在后。这却是它的魅力。用诋毁换不来它的共鸣，消亡之物舍弃繁华才能孤独狂欢。我的缪斯，你在何方，缘何遗忘如此久长？我也该给它找点宣传语了。”
“‘水枫叶下，乍湖光清浅，凉生相素’，诗句很美，我相信借着这样古色的宣传语，它一定能成为最畅销的季度酒，也是您最好的良药。咳，这念头真令文学批评家沉默。请继续回想吧。”
“但请记住，你的回忆王宫，只是时间迷楼，不要沉醉其中，不要迷失方向。 ”
空铭想要反诘却又说不出话，他只感觉虚空乏力的思潮漫过了他追忆的一角，他想抓起时空中她最温柔的湖漾，却又无奈旋流归那些困想的海中央，他又似乎醉回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