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铭刻(9)

空铭惊讶地望着她，却说不出话。
温寒玉仍在继续：
“可是你要有所觉悟，为了沈星辰的健康着想，防止不必要的刺激与危险，我还是有必要与她尝试融合，这种人格上的转生只是必然。放轻松，这不会伤害我太多，这可能只会让我消失而已。现在，我恐怕要现在要背着她做些决定。但是请记住，我的爱慕之情从未转移，好好照顾她，不要伤害。在此托付您的深情，然后从容告别一切。”
“祝你们的爱情不会随时钟的简短的时周与相守的片刻而被改动，愿你们的天真终将逃脱末日的来临。”
“如果还有下次，我很乐意教你外语。”
她轻叹一口气念起那个禁咒：
“长夜破晓之时，绳索终将开落，紫罗兰暗葬于世。遥光阴阳序钟，虚无破碎乘风，直到岑寂安默，吻上死亡原野最深的印记，为告别者告别过去，为平静者平静来生……”
温寒玉的左眼角突然流下一滴清热的泪水，空铭却立刻用右手食指轻轻压闭她的温唇，他们明明如此不舍。在这相逢的尽头，在这铭刻的时分，世界的终焉却还未来到。
空铭坚定地望着她此刻优美的容魂。
“够了，你不必这么做，我决不会轻易放弃你。即使我在灯光下一样会消失，也会保护住你的一切。你要记住，我在这里。”

温寒玉第一次显示出拒绝和生气：
“阁下，您已经迷失不悟。我说过，您大可不必因此爱上我……”
“可在我眼中你们都是一个人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啊，正如某本书中的那句——‘无论君问何时何地，我便应君此刻此处’，我不会放弃的。”
温寒玉微微一震，随后通过调整呼吸平稳自己的心态，郑重地给出回复。
“黎明还未见晨，而深夜的分离终归还是太过残酷。流光蚀日噬月，你我永不告别。”
温寒玉又叹了口气，轻轻摇起头，嘴角却轻微上扬，也做好了她的选择。
“看来，我要替她做另一个决定了。”
“你是只属于我最后的一切，我心爱的皮格马利翁，很高兴为您献上最后的落幕。”
“那么，开始终场吧。”
他们欣赏起窗内的风景，渴望在屋中寻求世界。远方的歌声四处摇曳，近处相伴的琴瑟准备奏鸣，崔斯坦和弦惊起叙事诗。远方的波涛交换着逐海的浪花，正如近处的鳟鱼交换着湖中气泡，吻合的仪式鲜活出古老的传说，脱落世俗褶皱的乖戾，卸去尘世不适的伪装。松鸦匿伏在繁茂山林，却被莺语亲耳唤醒。缪斯之手紧握兴笔，在峰谷间的平原喷逸雪流。动荡的山谷逢迎舟首，云水在鱼身浮映情趣，残江的日月肆意倾洒。等待森中戈多归来的屋旁，山雀飞出后庭重生，玫瑰新流催进的精油。创世者流连这七日的循环，于是多般魔像更接二连三，原生者们在方阔中隐秘着狂欢。环缠的黑蛇绕臂成结，前后撩动起新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