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黄昏家族的团聚 第一章 01(7)

“多少还记得。”罗伯特说道，汽车的前进速度似乎快了一些，“他太狂热了，我没有听进去。”
“嗯，你是对的，人一旦变成那种状态，想要判断他们话语里究竟还有哪些内容值得参考就会很困难，索性不去听反而是个好选择。总而言之，让我来翻译一下的话，他们想要进化，进入下一个阶段。”
“下一个阶段？”
“嗯，是一种……修行法方面的内容。一些宗教和神秘学派系会试图追求人的突破，举例的话，比如形形色色的诺斯替主义者，无论理论体系究竟如何，他们想要追求灵魂的超越，离开这个如同囚笼一样的世界，前往一个更好的世界。一些炼金、内修也有这样的理论……
我看到罗伯特一下一下的点头，这样的反应不是我想要的，便转换措辞：“换一种说法吧，奇幻电影里不总是有一些反派想要超越人类，成为完美之人，成为究极生命体，成为神吗？镇长想要实现的目的，其本质上就是如此的一种变体。”
罗伯特略有迟疑，“但他说的好像不是这个意思。我记得他说，他们的目的是寻求真实的信仰，‘要寻求真实的信仰，真实的信仰是有力的。学会流转之法，流转奠定神之息，真实的信仰便存于神之息之后，从流转之印开始。’他们并没有打算成为人类之外的东西，而是想要完成一种被称为流转之法的……仪式，拥有超自然的力量。”他说：“虽然最后大多都变成了……那样，但那种模样并不是流转之法的本貌。”

“我觉得你不用顾忌什么，直接说怪物就可以，雪莉不会变成怪物的。”我回头看向雪莉，她已经坐起了身，这会儿正盯着自己的右手手心，那里有一个印记——诅咒之刻印，或者说，流转法印。
“首先。”我尽可能用一种自信又理所当然地语气解释：“雪莉的运气非常非常好，如果用镇长的那套理论来解释，雪莉的流转之法非常完美，这意味着即便我不干涉，她也不会突变成……镇长所谓的‘受福者’。她的流转之法甚至比镇长更加完美，完美得多，这也是他追求雪莉的根本原因。”
我心底里不由有些惋惜，我如果能早点遇到镇长就好了，不，如果我没有那么早对一切失去信心，或许我本来可以遇到和他合作。
“我会变成什么样？”雪莉打断道。
“如果我放着不管，你原本会变成一个更完美版本的镇长，可以自由使用超自然力量，可以像镇长那样赐福他人，头脑也不会出现大问题。”我试着笑了笑，“我和罗伯特阻止了将你献祭给邪神，姑且称之为邪神，的仪式。所以现在的你就算放着不管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只要你不主动去使用流转法印……稍微用一下问题也不大，只要不要用超过5次，这个是不可逆的。”
“其次，我会对你施加干涉——所以毫无问题，一点问题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