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黄昏家族的团聚 第一章 01(9)

“现在，流转之法的第一阶段并没有完成，你手上的印记并不完整。但假若镇长的仪式成功了，你会因为灵魂变得可以更多的以诅咒的模式出力而拥有更强大的超自然能力，但如果没有第二阶段的流转之法，总有一天灵魂会彻底被诅咒捕获，身体变成只剩下残骸的空壳。”
“流转之法的第二阶段是怎么实现的？”雪莉的声音没有情绪，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我还是回答了，“一部分是封印术，限制灵魂流失的速度，另一部分是灵魂学方面的内容，想办法加快人类灵魂的膨胀速度，实现动态平衡——具体的方法就很多样了，随着时代产生了很多迭代和分支。”
罗伯特问：“听起来不是很糟糕，如果你来操作，用你的技术，你可以让雪莉进入完美的第二阶段吗？”
“只是听我讲，确实不是很糟糕。但需要注意的是，此处施行流转之法与之交融的对象不是火焰之神而是一大团诅咒，比起人更像是诅咒的部分会越来越多，诅咒是污秽之物，是无尽永恒的痛苦，把人类和这样的东西混合到一起必然是不合适的。你还记得那个镇上除却镇长势力以外的异常之处吗，人类的身体渐渐膨胀成病态的样子，镇民互相切割多余的血肉以修饰形貌，切下的血肉会变成肉虫……和你当时的猜想一样，这些都只是诅咒的表层，深层还还会引发什么现象我也不知晓。”

“绝大多数人从第一阶段往第二阶段转换的时候开始，对外界的影响就会变得非常非常明显，所谓的对外界的影响，就是说人的灵魂长期模仿诅咒，已经不再停留于诅咒自己，而会像真正的诅咒那样无差别诅咒外界了。哪怕抛开精神层面的影响不谈，毕竟真的有意志坚定者能完全战胜流转之法后期对精神的影响，自身变成一个强辐射源也不是什么在我们这样的正常人看来轻易可以接受的事情。尽管，这些影响在外物的帮助下可以克服，但仍然……不是一个好选择。就选真的想要寻求力量，我有更好的替代方案。”
“我记得你说过，未来世界人类的强者便是……”罗伯特说。
“流转之法，是的，流转之法的第二阶段。在异世界的居民看来，人类的强者就像是从邪恶污秽的泥沼里爬出的魔怪，邪恶，怪诞，堕落，强大，不可名状，引人厌恶——我也觉得那个姿态实在是……难看。”
在我讲话的时候，雪莉时不时便会看向倒车镜，看向那漂浮在小镇残骸上的黑色太阳，或许她便在想象自己与那东西融合在一起的模样。
“第三阶段是什么样的？”雪莉问。
“依赖灵魂学理论，实现人类灵魂的极大膨胀。把人类灵魂倒灌进诅咒中去，彻底支配诅咒，将诅咒作为新的躯体。”我顿了顿，“但是比例不会变，第三阶段就像是往一桶黑水里丢了一个白色颜料泵，因为喷出颜料的速度要比黑水污染白色颜料的速度更快，足以保证颜料泵不会沦陷。”我顿了顿，“或许你们会想，白色颜料泵能不能将整个水桶染白？理论上可行但实践层面不可能，越是远离颜料泵的地方，黑色污染白色的速度就会越快，久而久之白色颜料泵会被巨量黑水包裹，取也取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