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黄昏家族的团聚 第一章 01(13)

“实际情况比听上去更糟糕，计划在起步阶段就失败了。”
“为什么？”
“因为……”
诺埃尔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 “不！”她捶打桌子，“不！不！不！”她一次又一次疯狂地用拳头捶打着桌子，直到指缝里渗出血水。
“停下来，你别再——”
“什么？”雪莉很是茫然。
罗伯特也关心地问：“怎么了？什么停下来？”
“没什么。”我说，“没什么……我不是一个好的组织者，我想和他们成为朋友，不想故作玄虚，也不想装神弄鬼，我错误判断了教派的结构，我误以为我们都是被理想感化，朝着同一个目标奋斗的同伴，但实际上我们连一个利益共同体都不算，几乎可以说是……建立在人情往来上的同好会。”
“组织早早就开始分裂了，一些朋友意识到魔法真的存在后想要借助魔法赚取现实利益，这也无所谓，毕竟我们也需要大量金钱……但，只能说他们的行为让其他一些人失望了。”
“还有一些朋友不满足于我认为必须达成的部分目标，他们认为这些项目耗时耗力却又看不到实际意义，还有很多其他事情应该去做。”
“也有朋友在方法上和我产生了分歧，他认为需要加速，加速整个进程，相当于用这一代人残存的幸福为代价，让下一代人过得好一些。引发世界大战，用战争换取进步。”

“想要寻求外力帮助也只引来了麻烦……哎。”
“其实我也是个半吊子，没有分清楚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纵容一些勇敢的朋友闯进了一些危险的地方，死了。还和一些朋友分享我所看到的未来视野，我没有意识到我所看到的画面对一般人而言有多绝望，我只想着，如果他们看到了我所看到的，一定就可以理解我了。”
“我们合作怎么样。”罗伯特突然说，“你有超能力，我有钱，我们就像超人和蝙蝠侠。我能建立我的商业帝国，我也能为你建立一个真正的末日生存结社。我虽然不懂魔法，也不通晓未来，但我懂人，懂商业，最重要的是——我不需要更多的钱了。我欠你两条命，还记得吗？”
我把头探出窗外，张开嘴，对着外道路两旁的旱地无声地大喊。这一刻我心中压抑了太多复杂的想法；感动，或许我终于遇见了我第一天起便想要遇见的事物；恐惧，不知道第二次尝试会不会迎来和第一次尝试相同的命运；惭愧，我事实上在潜意识里一直期待着这样的发展。
“好……”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小到微不可闻，“好！”我努力提高音量。
“哦，他害臊了。”雪莉笑道，罗伯特也笑嘻嘻的，这下我真的有些脸红了，这有什么好脸红的，可恶，我将脸扭到一边，我下意识反驳：“我才没——”可是，我发现了些意料之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