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黄昏家族的团聚 第一章 01(15)

“所有未来的可能在我将目光投射过去后全都笼罩在了一片燃烧的光里，这是什么，这样的画面我还是第一次……哦，是个天使。为什么会有个……等等，你说什么？”
我茫然地睁开眼睛，“上帝啊，火焰剑——”
一声恍若一千道雷鸣重叠在一起的呼啸，一道金色的光柱如同燃烧的流星撕裂了天空，从那诅咒团块的中心穿过，黑色太阳般的巨脸惨叫了一瞬，它的脸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双眼，口鼻都消失了，数不清的黑色手掌从其勉强相连的脸部轮廓边缘伸出，纷纷伸向那张巨脸中心现在透可见天的空洞，手掌抓着手腕，互相拉扯，紧紧纠缠。
大气裹挟着云层向天空中被金色的的射线击穿的空洞翻卷，苍穹上仿佛出现了一个从中间截断的龙卷，底端连着巨脸，顶端探向宇宙。
“我看到了，我也看到了。”罗伯特喃喃自语。
我不知道罗伯特在惊呼什么，我看向我们身前的土地——一把斜立在地土中的，燃烧着火焰的剑。
“不，不，不！”我知晓了我不当知晓的安排，“不！我拒绝这样的安排，这不公平！”
但是没有人回应我，天使已经舍身。
“发生了什么，灰先生？”雪莉和我一同注视着那把火焰之剑。

她很少叫我灰先生，但眼下我没时间去体味这其中的微小不同了，“这是对你的不公平。”
“发生了什么？”
“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按照我的方法来，我的计划走。”
啪，雪莉一巴掌打在我的背后，我一下非常非常痛，我几乎站不稳，往前踉跄了一步，“冷静点！”她对我大喊，“说些人能听懂的！”
我看看她，又转身看向火焰剑，再看向天空中那张巨脸，无数黑色的手仍然在尝试拉扯，将四分五裂的诅咒重新聚集到一起。
其中一只手，我想，一定是属于镇长的。
“一次没有给我拒绝选项的交易。”我颤抖着说，“天使牺牲了一半的灵魂，与那诅咒结合，剩下一半的灵魂在这把剑里……我必须把那诅咒束缚起来，不能让它这么轻松地吞噬剩下的天使之魂。”
我从地上拔出了天使的火焰剑，它的本体几乎不像把剑，更像是一根尾部连着圆环的没有开锋的铁条，剑刃上火焰在我握住刀柄的一瞬间蔓延到了我的手背。
雪莉好奇地朝着剑伸出了手，“别碰。”我警告道，“你需要让灵魂模仿天使之道，否则会被灼烧。你可以尝试，但要用左手，你的右手仍在供奉诅咒的流转之法印。”
“那道金色流光是这把剑吗？”罗伯特压抑着激动，然而我并不知晓他在激动什么，一丁点也读不出别人的心思让我感到烦躁，他说：“我看到它击穿了天空中的那张脸，如果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