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打文 |《祭神》（下）(2)

“我不明白，”陈印喝了口粥问，“白蚁女王为什么不接受定时呀？时尘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多可怕。”
白也喝了口粥，说：“时尘化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也就意味着随时随地都可能不发生。而定时所决定的世界末日却一定会按时按点儿、无处不在地发生。更何况……白蚁或许拥有，或者自以为拥有某些应对时尘化的方法。”
“可是时尘化确实在发生啊，我们来的时候不是亲眼看见了？而且你还说过那场时尘化中出现了61个徘徊者，也就是说有61名白蚁因为这场时尘化而死掉了啊。”
“确实有61个徘徊者，都是白蚁，但……他们无一例外都被绳子绑缚了手脚，与其说是恰好遭遇了时尘化，到不如说是事先丢在那里等着被时尘化的。”
“你是说，白蚁可以预测时尘化？！”时尘化无法预测可谓是刻进全体人类DNA里的常识。在借时的方法被发现之前，曾有无数人类耗尽毕生心血寻找预测时尘化的方法，最终都被证明不过是浪费时间。时尘化不可预测，正如时间在抵达尽头之前不会停止一样，是不可撼动的公理。
白摇头：“我不知道。”

“那……如果，万一，假如说他们真的可以预测时尘化，那么那61个徘徊者……也是你所说的祭祀？”
“不是，”白说，“女王明确说过，不会祭祀伪神。”
“啊……我脑子要爆炸了。”陈印呻吟。
“如果，”白问，“白蚁真的有预测时尘化的方法，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我想想……就算他们真的能够预测时尘化，我也无法理解他们居然会拒绝定时。”
“为什么？”白垂下眼睛，沉声问。
“因为，如果不知道末日何时到来，如果不知道终点在哪里，那人生将多么的虚无和绝望啊，价值啊、意义啊，一切都无从谈起。”
白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接过陈印手里的空碗，转身去洗碗，背对着陈印说：“时间不早了，去睡吧，明天我陪你去采脂煤标本。”
“……老白？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太高兴？我说错什么了吗？”陈印有些不安。
“没什么。睡吧。”白没有回头。
08 共鸣
陈印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白正在擦他的长刀。
“早上好。”陈印说。
“已经是中午了。”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