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黄昏家族的团聚 序章 01 （重制版）(5)

“没有火啊……”罗伯特对格雷扬了扬嘴角，苦笑了一声，“这就是魔法吗？搞不明白。”
格雷看着罗伯特衣服上的血迹，和握住方向盘的右臂上的伤口，罗伯特是个商人，却很强壮，丝毫不见脂肪，手臂比他的粗了一圈，有着只有在杂志和电视里才能看到的结实肌肉，他大概四五十岁，在风中颤动的胡子让他看上去就像是硬派电影里走出来的末日英雄。
格雷用力握拳，再松开，想象着这样的体格应有什么样的握力。
“瞧。”格雷说，“看汽车雨刷器。”
格雷开始努力，精神对着雨刷器发力，尝试他不擅长的东西，这大概花费了六七秒，终于，挡风玻璃外的汽车雨刷器在没有任何可见外力的作用下明显地摆动了两轮。他呼出一口浊气，浑身放松，往靠背上一滩。
“看，这个是叫……应该是叫念动力的能力，废了我很大功夫。”
这超自然的一幕让旁观了整个过程的罗伯特睁大了眼睛， “很厉害，这可比灵媒竞赛节目好看多了。”他赞美道，随后才迟疑地问，“……这说明了什么？”
“我们在那个镇上经历的一切没有一件事会比灵媒大赛逊色吧。“格雷故意提及了似乎没有人愿意在眼下谈到的镇子，“布置杀死镇上所有人的那个仪式花费了我们很多时间进行前期准备，但实际上整个仪式在魔法层面上的体能消耗不足我刚刚移动雨刷器的数分之一。至于点火，还要耗费更大的力气。”

格雷在做解释的时候语速很慢，这是别人教给他的技巧，教授他的人声称，当人把语气放得尽量缓慢而平静的时候，会比平时显得更取信，有说服力。
“这就是魔法吗？为什么会这样？”
“天赋和努力。”
“……好吧。”
格雷自认为表现得不错，但罗伯特觉得这个神秘的半大男孩有些用力过猛。尽管罗伯特的头脑这会儿因疲惫而变得比平日缓慢，但他仍然发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似乎会根据情况使用几种截然不同的语气和语调，但他使用这些语调时似乎并不总能与其真正所想表达的情感相匹配，常常显得生疏，像是个缺乏练习又富有表达欲望的播音员。
空气寂静了一会儿，只有风打着旋吹进车窗的声音。
“我想听更详细的解释，可以吗。”过了一会儿，罗伯特开口，他尝试用和技术人员沟通的方式和这个男孩交流：“当然，是普通人能听懂的方式来解释。”
“我本想详细解释。”格雷深呼吸，颓废地叹了口气，“只是突然感觉有点累了。”
罗伯特顿时语塞，他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格雷已经背对着他，把头伸向窗外了，“你休息会儿吧。“罗伯特顺着和格雷相同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他们刚刚逃出的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