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键山雏】花火 by 跖诗(3)

第二天，我去临近的超市里选作礼物的东西，费了好些心思，女孩子定会喜欢的东西，于我这没点处事经验的看来，大概只是饰品和化妆品，但只显得无故殷勤，还不定叫我饿几天肚子，是不行的，若是送些零食饮料，又有些走亲访友的俗气，最后，我选了一只水晶球摆件，里面是个跳芭蕾的小人，晃动一下，白色的泡沫就向下飘落——毕竟，在我记忆里，我只知道她是会跳芭蕾的，这样，我选礼品的心思，一下就显露出来，弥补我不善言辞的缺陷。
除夕的前夜了，雏依旧踏着轻声上楼。花园里的猫怕冷，都已蜷缩在好心人们留下的纸箱中了，里面垫着花格子棉布，还有白色的盘子，一般放着几根火腿肠，有时它们也挑食，咬几口，就丢在一边不吃了。
第三天，到了九点多，我猜想即使放假，她这时也应是打扮好了，可以见外人的了，就把装礼物的纸盒子端好，去扣她的门。
响声在楼道里回荡，里面却没有应门的动静，我忧心，是她昨晚睡得晚些了，所以现在
赖在床上，这就不意打扰了人家。但若我这时退避去，就是既把自己的功夫白费，又弄得双方不知所以的境地……

平日里，我常责怪自己优柔寡断，已受了过多的困扰，所以这回，我依旧把手举起来，指侧撞在防盗门上，“咚咚”、“咚咚”地响了一阵。
我才疑心，她是做过年也不放假的工作，今早我未醒前就离去了。
我回头看向楼梯间，扶手是红漆的木头，积满灰，台阶则是水泥砌的，灰色，昨晚雏的脚在上面踏过，我能幻想见一双穿芭蕾舞鞋的脚，两束布带叠在白丝袜上……这叫我觉得失落。
晚些，我就做电车去市中心去，到那里看了场新出的科幻电影，在麦当劳吃了午餐，之后，就到图书馆去，看了一下午书，然后在灯火璀璨的小吃街里买了许多烤串，沿着河堤边走边吃，饱了，竹杄子随手丢进垃圾桶里。几只蝙蝠叽叽的划过头顶，天是淡粉色的，远处在建的高楼挂着红灯。
风吹来，冷冷的，我才觉得有些晚，该回去了。
我一路小跑到车站去，赶上末班的电车，车上的人，在这样的新年夜，意外地稀少，但还是差不多把座位填满，唯两三个空位靠窗，被几个年轻人用来放背包，我也不好意思挤过去，就在车门前的空间站着，手把吊环握住。
电车门上划过了些景，路过几站，又在几站停下，给人的印象，像是把光打在揉皱又散开的塑料包装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