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可丽丝】《Lilybell Recoil》终章：“冬”逝(16)

那种支离破碎的感觉未曾如此清晰。
握在手里的枪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没人知道持枪者在想些什么。
“……所以你能不能想办法把证据留下去，你觉得怎么样？”澪满怀期待地抬起头，视线与空洞的枪口恰好相遇，除此之外还有一双失神的眼眸，就好像他刚才生了一场大病。
“抱歉……你还好吗？”
面对着无言的沉默，少女明澈的目光很快又变得暗涩了。
格洛克17瞄准着手无寸铁的女孩，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抉择了什么，东终于颤动嘴唇想要讲话，然而一个身影的出现便截断了他的思绪。东望见队长带着包向自己疾步走来。
“解决了吗？”队长发现站在东身旁的澪，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怎么，什么问题？”队长压低声音轻喊了一声，注视着身旁那个本不该活着的人，然后一边绕向侧面一边利索地打开背包，他取出一把紧凑式突击步枪，拉动枪机的脆响使人畏怯。对于东，他再次体会了一瞬间的永恒，他的万千思绪飞速闪过，口中刚想解释些什么，却全部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气咽在喉咙里。一切的解释也来不及了，东看着队长的手指扣入扳机护环，那锃亮的如锋芒一般的枪口径直瞄向身旁的女孩。

几声枪响再次回荡在车库。
“东……你竟然……”当东迟钝地听到自己的名字时，队长已经摔倒在地上，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东。队长抓着枪托，腿在向外渗血。
枪口射击而萦绕的烟雾缓缓散开，东垂下手枪，双手不听使唤地发抖。他似乎在刻意避开队长的目光，但最后东还是鼓起勇气，把视线移到倒在地上的队长身上。东最先的想法反而是惊讶，他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他张开嘴，刚想呼气说话时，剧烈的疼痛突然从肺部下方传来，东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发现一个新的弹孔打在腹腔上方，穿透了制服内的防弹插板，周围的衣物已经被鲜血染红。
“队长……我……”东忍住呼吸时的绞痛，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你凭什么叫我队长？”队长诧异的表情转为了愤怒与失望，他撕心裂肺地喊着，“東！你要看清自己是谁，你是忠君爱国的君影草啊！难道你都忘了你当年宣誓的时候都说了什么？你也承诺过，只有我们团结在一起，才会更强大……”